“哦，是哦。”

“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抱着我睡”，段学凯不动声色把黎漓搂进怀里。

“呵呵，不用了，我自己家，生是我家的人，死也是我家的鬼我有什么好怕的。”

黎漓把搂着她的手推开。

“对不起。”

“什么”，段学凯突然破天荒这么一本正经地和她说对不起，她差点以为是她神经错乱，才会听到这种话。

“假如有一天我死了，我一定会下地狱。”

“什么意思?”

他坐的是白骨成堆，守的是浩浩山河。

明知此生已许国，恐难再许卿，却还要把她绑在他身边，是他太过自私。

“我是没有未来的，但你有。”

“别担心，我也不会有的，你不算拖累我”，黎漓将路边一颗石子踢进江里，带起小阵水花。

“为什么这样悲观?”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悲观”，黎漓反问回去。

因为看不到希望，找不到出路。

“不说了，快到家了，早点休息吧。”

“嗯。”

黎漓走到久违的黎府大门前，看到里面灯火通明。

“夫人好”，男男女女站成一排，给黎漓问好。

“怎么这么多人啊”，黎漓偷偷扯了扯身旁段学凯的衣服。

“本来怕你住这会害怕，所以多找了些人。”

“我认生啊”，声音很小，刚好够段学凯听见。

“没事，我和你一起住。”

“什么！”是谁刚还和她道歉来着，这会儿本性就又暴露了。

“走，去看看你的房间”，段学凯心情很好地拉着黎漓去看她的房间。

“这布局，很不错啊”，黎漓一进来就直奔大床，扑上去，翻滚两圈，“这床也很舒服。”

“喜欢就好。”

“我要睡了，你赶紧走吧”，黎漓起身，打开衣柜，一整排衣服，各色都有，很齐全。

“我给你镇宅子还不好啊”，段学凯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你睡外榻”，黎漓指了指那张小窄榻。

“我睡不下”，段学凯还很认真的躺上去，给黎漓示范了一下。

“那你睡地上呗，这么大块的地方，够你睡的。”

黎漓说着，转头往衣柜里找睡衣，再一回头，段学凯已经脱了衣服上床，并且已经睡着了。

“……”，这算什么，先斩后奏是吧。

那她只好从衣柜里翻出一床被子，给段学凯盖一床，她自己盖本来那床了。

毕竟，让她睡地上，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

第二天，段学凯早早不见了人影。

不过却来了另外一个人。

“有事?”

黎漓懒得招呼闻汾月，只想让她赶紧说完就赶紧走。

“我”，闻汾月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要说赶紧说哈，我还赶着去睡午觉呢。”

“你让她们都出去一下，我要说的话只能我们两个人听见”，闻汾月视线落在正厅内的几个丫鬟身上。

“你们先出去吧。”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