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寒天,大雪纷飞。
一个顶着鸡窝头的小女孩独自坐在天桥下的桥洞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结冰的湖面。
她的头发黏在一起,上面挂满了灰尘与碎叶渣滓。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十分硬挺,但显然不是精心熨烫的结果。
上面的脏污已经油光发亮,几个破开的口子,长长的棉絮从里面拖出来,跟着寒风一起摇摆。
女孩的眼睛深不见底,像是一口古井,泛不起任何波澜,瘦小的身体蜷缩在宽大的衣服里,面前放了一个裂口子的破碗。
“小贱人!你竟然还没死,真是命大!”
一双鲜红的高跟鞋出现在破碗旁边,用三角形的鞋尖踢开了那只碗。
“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后,那只破碗再也支撑不住,裂成了两半。
“我叫臧小钰。”
女孩依然定定的看着湖面,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她不想搭理这个狠毒的女人。
只不过,她的名字是妈妈起的,她告诉这个女人很多次了,可她好像记性不太好,还是一直叫她小贱人。
“啪——”
女人一巴掌抽在臧小钰脸上,巨大的惯性让她的头转了过来,看向面前的女人。
她又换新衣服了啊,这件之前从没见过,红艳艳的,看起来真暖和。
不然为什么她在这么冷的天,还敢不穿裤子呢?这衣服一定很暖和。
“贱种就是命大,这么冷的天都冻不死你,你那死鬼妈还不如连你一起带走好了,你活着也是个蛆虫。”
臧小钰抬起头,看向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不愿意放过她和妈妈,连妈妈死了,也还要被辱骂。
“不要说我妈。”
“啪——”
又是一个耳光,臧小钰的嘴角沁出一抹猩红。
“你也配教训我?你妈是贱人,你也是!放心,我不会轻易让你死掉的。”
“让那个贱人如此了当的解脱了,是我的失误,我会小心,留着你的性命,慢慢折磨你。”
女人伸出刚才打在臧小钰脸上的右手,仔细打量,语气轻佻,漫不经心,好像是在检查新做的美甲有没有被弄坏。
嗯,很好,她的美甲还是亮闪闪华丽丽的。
女人捏起臧小钰的脸,长长的指甲嵌入脸颊,将她的头掰过去,正对着那片结冰的湖。
“好好看着。”
她招了招手,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从路边的车上走下来,径直走向湖边,领头的那个手上拎了一把长长的铁锹。
“不要!”
臧小钰双眼蓦得睁大,毫无波澜的眼底染上了一抹慌乱与恐惧。
她用力挣扎,尖尖的长指甲刺入皮肉,她却好像没有感觉。
女人满意的看着臧小钰的表情,然后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跑向湖边。
臧小钰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小狼,扑在领头的那个彪形大汉身上,用力的咬在他正在挥动铁铲的胳膊上。
“嘶!你这小疯子!你是狗吗?!我让你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