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捧着闹钟,摇了摇头。
“我不是羡慕她的闹钟漂亮,我只是羡慕狗蛋永远不会迟到,而且她每天都能准时起来给狗蛋做早饭。”
“那时候咱家穷,不说闹钟了,连个挂钟都没有,夏天你还能通过天色来判断时间,一到冬天,就只能摸黑出门,为了不迟到,有一次,半夜两点多,你突然醒来,穿好衣服就往学校赶,在门口顶着寒风站了三个多小时,学校才开门,你记得吗?”
“记得。”金志川已经有些哽咽。
老夫人摸了摸儿子的脸,继续说。
“那次啊,把我心疼坏了,你回来的时候,脸上都被冷风吹皴了,那个年代,闹钟金贵啊,买个闹钟的钱,都可以买十只鸡了。”
“从那时候,我就羡慕呀,如果咱家能有个闹钟,我儿子就不用担心迟到,那么早出门,我还能比你早点起来,给你做顿热乎乎的早饭吃。”
“小川,妈没用,买不起闹钟,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到头来这个闹钟还是你送我的。”
“妈...你别这么说,妈,我没吃什么苦...”
“这个事情,我也跟冯霞说过,她刚才不是说没有证据吗?这个闹钟就是证据。”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只有冯霞面色凝重。
“她就是用这个闹钟,砸了我的头。”
老夫人语气淡淡的,没有因为提起这件事而气愤。
也刚好就是因为老夫人和金志川都十分在意这个闹钟,毕竟是儿子送给母亲的第一份礼物。
所以冯霞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把它给扔掉。
“可是过去这么久了,这闹钟还能当做证物吗?”金志川恨冯霞恨得牙根都痒痒,万一证物不具备法律效应,那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闹钟表面上的血迹虽然已经被擦干净了,但是只要沾了血,有些东西,它是擦不掉的。”
说话的是臧予寻,曾经他听臧予霖说起过不少案子,对这方面有印象。
“什么东西?”金志川来了精神。
“血存在过的痕迹,用鲁米洛就可以让曾经存在过的血迹发出荧光。”
“我现在就让人去弄些鲁米洛过来。”
金志川连忙走到旁边,打电话去了。
“冯女士,我们的赌约,你准备什么时候兑现?”
“什么赌约?”果然,冯霞开始赖账,直接玩起了失忆。
“哎,其实我二哥是臧予霖,都城最有名的金牌律师,从无败绩。不知道的话,可以上网查一下,本来还想让他帮你辩护一下,说不定可以有期徒刑变缓刑,既然你说话不算话,那就算了。”
既然她不要脸,那臧予寻也跟她玩诈好了,反正等她心怀期待的裸奔游行结束,他也可以假装失忆,不记得这个口头承诺。
开玩笑,怎么可能让二哥去给这种人辩护,那不是作孽吗?
“你说的是真的?”
冯霞动了心,如果真的这个什么鲁米洛试剂让血液显形了,再加上死老太太的证词,铁定了是要坐牢的。
她可不想坐牢,名声坏了,换个城市就行,如果有了案底,她可就彻底没法干护工这一行了。
“真的啊,刚才跟你赌,我不是立刻就把支票签好放在那了吗?我这人赌品一向很好。”
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赌博过,所以谈不上赌品。臧予寻心想。
“行!那就说好了,我游行完,你就立刻兑现承诺。”
冯霞狠了狠心,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