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据说是都城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是母亲不是他的妻子,他也不能算是明面上的子嗣。
所以从有记忆开始,他就和母亲两个人租住在郊区的城中村,房东的自建房一共有十一个房间。
他和母亲就租住在其中一个只有七八个平方大的房间里。
每个月的房租是350块,在他们搬走不久后好像涨了一次,现在大约是500块了。
水费在母亲的节省下,大约一个月是13块左右,电费是50块以内。
如果有人奇怪,为什么老黑会对这些琐碎的开销这么清楚,那那个人一定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窘迫的童年。
每个月那个所谓的‘父亲’会过来一次,给母亲一些钱,然后母亲会从那些钱里面抽出一张十块的,让老黑自己出去玩。
每一次他就拿着那十块钱,买一个平时很想吃的东西,或许是红薯,或许是干脆面、有时候也是辣条。找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
然后一个人坐在地上,慢慢的、静静的吃完,再等一会,估摸着出来差不多快两三个小时的时候。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回到家里。
这个时候一般那位‘父亲’都已经离开了,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
母亲从来没有问过他去了哪里玩,就像他也没有问过那个‘父亲’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
反正童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他长大后,那个‘父亲’来的越来越少。
家里的钱自然也越来越少。
就在一年前,母亲的身体突然变差,去医院检查,查出了乳腺癌,他把这么多年所有买零食剩下的钱拿出来,甚至都不够那笔天价医药费的零头。
幸好在这个时候,一个小混混,也就是那个铆钉皮衣找上门来,他和他们家以前是邻居。
给他找了现在这个打手的活计,作为交换,史渊家里全款垫付老黑母亲的医药费。
而老黑要为他们工作还债。
想到这里,老黑抬头看了看小鱼,真好啊,他想,对方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而且是那种可以被父亲带着出去介绍给别人的孩子。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是感叹,并没有嫉妒或者哀怨的心理,不管怎么样,他和母亲都还好好的活着,这就够了。
小鱼吃完了包里所有食物,用手背在嘴上胡乱的抹了一把。
“我吃完了。”
老黑回过神来,微微点头。
一个小混混主动请缨,趴在地上充当桌面,老黑和小鱼分别将手肘放在他的背上。
小鱼的胳膊比较短,老黑甚至还主动将手肘的支点向后挪动,配合小鱼的高度。
玩过掰手腕的都知道,手肘的支点越是靠外就越难以使得上力气。
“准备。”自宁喊。
“开始!”
老黑手部的肌肉猛然收紧,小鱼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机械的手臂钳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