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评价,乌鸦饶有兴致道:
“还没请教怎么称呼你?”
洛宁随口说:“我姓权。”
不是说她要跟着老公改姓的意思,但上船之前,晏沐说的话,让她心里留了印象。
老公不就是这种时候拿来用的吗?她毫无道德负担地冒出这种想法。
“你呢?”洛宁歪头。
“我姓玉。”对方一笑。
这个姓让洛宁心里动了一下,她不置可否。
“权小姐不喜欢这样的赌局吗?”玉先生问。
底下开盘了,众人在用手表下注。
洛宁的手表也有提示。
但她不为所动,端着碗涮毛肚,盯着表倒计时。
毛肚很新鲜,但要涮的时间对,才脆嫩,过头了就不好吃了。
“我既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洛宁无所谓地说,“你不吃吗?我点的两人份,你不吃就浪费了。”
玉先生摆摆手:“我以为你这样的女人,要么会喜欢这样刺激的活动……”
“要么会觉得这种事太残忍。”
“但你看起来既不感兴趣,又还吃得下饭。”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只有吃得下饭,人才能安分地健康活着。”洛宁吃了毛肚,才回答他。
“玉先生,无论是赌博、肉体欲望还是血腥暴力,都只是一种动物性的刺激性。”
“人会对同一程度的刺激脱敏的,所以总会不断叠加追求更多的快感和刺激。”
“这也是为什么染上了瘾不容易脱离。”
“而在我这样的人眼里,赌博带来的财富只是数字。”
“把人和动物关在一个笼子里看他们厮杀,也只是让一只比较强壮的动物去猎杀一只弱小的动物。”
“你们的快乐,在我看来,有点太虚无了,我感受不到。”
“至于慈悲心嘛。”
洛宁开了罐刚刚要的快乐水,语气很淡: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判断出来我具备慈悲心。”
“老爷心软见不得穷人所以把穷人从栖身之所赶走,那种慈悲心吗?”
“还是说我要出手救他?”
“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让我对抗整个蜃楼去救他?”
“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最多给他陪葬吧。”
“还是说你希望我找颗核弹把这里夷为平地?岛主先生?”
她随口就拆穿了对方的身份,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玉先生眯起眼睛:
“真稀奇,你是个医生,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
洛宁装傻:“什么医生?我没有行医执照的,你别瞎说。”
“不用装了吧。”男人低声道,“青囊传人,神医小姐。”
笼子打开,猛兽发出嘶吼声。
外面传来人群兴奋的鼓掌欢呼。
人和猛兽都被注射了药物,充满攻击性。
尤其是那个人,已经神志不清,双眼泛红,肌肉膨胀,脖子上青筋爆出。
他手持一把匕首,不要命地冲着野兽扑过去。
就算他赢了这场比赛,药性过去,他也会心脑血管爆裂而死。
尽管离得很远,洛宁也能清楚地判断出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