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又乌央乌央冲了出去。
经过第三个房间时,末尾有个人看了眼第三个房间,见门虚掩着,犹豫了一两秒。
听到头目叫骂声,他连忙转身跟上跑掉了。
此时一门之隔,洛宁和权尧并肩坐着。
洛宁就好像能感应到外面有人注意到自己,却丝毫不慌张,闭目养神。
刚才权尧建议她把门反锁,她也拒绝了,说虚掩着就好。
等脚步声远去了,她才睁开眼,如梦似幻地说:“这次是真跟你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呀。”
不待权尧开口,她又自言自语道:“算了,也不全怪你,都怪那个男的有神经病。”
她转过头,对权尧说:“回去之后我把数据背出来交给你,别的我就不管了。”
权尧沉默着点了点头,又道:“你真的会算命么?”
“怎么了,质疑我?”洛宁挑眉。
“不,你在船上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吧。”权尧低声说,“为什么在出发之前不算清楚……若是明知如此凶险,何必出现。”
他马上又说:“如果天机不泄露,你不想说,也无妨。”
见这个男人愈发通情达理起来,洛宁反而心情好了很多,愿意和他聊聊天。
她想了想,道:“不怕泄露给你听。”
“用术数算死物是很容易的,但要算活物,尤其是不断变化的人,是很难的。”
“想看得越长久,越是只能看见大致的运势。”
“但如果只是精确地计算下一刻的行动,有可能会落入陷阱。”
“有句话叫‘福兮祸兮所倚,祸兮福兮所伏’,你明白吗?”
见男人点头,她竖起手指:“所以除非我有明确的目标,想知道能否达成,不然我都不会轻易去算。”
“而其中如果参与的人太多,充满变数,那我只能按算出的倾向,推动这件事按我需要的方向去发展。”
“而其中有没有发生我意料之外的事,也不是能面面俱到的。”
洛宁对他微微一笑:“我算出的结果告诉我,最后不用勉强,只要我出现,最后都会是我需要的结果,哪怕看起来不好。”
她抬起手,隔着衬衣描摹权尧胸口的吊坠:“到你手上,并非我不能接受的结果。”
“虽然也许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她叹了口气:“但老师应该不会怪我吧,我努力了。”
权尧定定地望着她,心中一股莫名的喜悦淹没了他。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洛宁跳下箱子,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又是一伙男人,但他们服装统一,武器精良,身材高大强壮,比起刚刚那群匪徒模样的人,更像是军人。
为首的紫色眼睛那个正拎起警察的领子,听到洛宁的叫声,立即松了手。
洛宁活泼地连蹦带跳跑过去,海辛还什么都没说,她就拥抱了他一下。
男人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是个轻柔的拥抱,一触即分,没有半点旖旎。
更像在安抚他的情绪。
但身后的权尧却抿着嘴唇,神色冷下来。
海辛注视着洛宁背后的他,嗓音沙哑道:“这位先生,你们的团队办事效率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