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阿蛮这就回答不起来了。
苏文道:“每个人领悟的势都不同。
势可以是人心,可以是山川河流,可以是历史,可以是故事传说。
僧王那道法来自于他自己的心,来自于那一片浩瀚大草原。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他回想着在天京城见的那位肩负一片江山的汉子,其强大毋容置疑。
只是……
这江山毕竟不是他的。
他本应是草原的雄鹰,却被不属于自己的江山束缚住了翅膀!
石香姑激动不已,这是她自己一直以来孜孜以求的诀窍,是独属于将级巅峰的境界。
一旦领悟出此道,便是真的立足于术法之巅。
她想了想,问:“掌教这手镯,可是神楼岛之龙气?”
她只是试探地问,因为这已经涉及到苏文个人的术法底细,属于机密。
苏文笑道:“神楼岛这座秀丽岛屿,灌注了红旗军当年兵败珠水口,不得不远走东海的悲壮,于艰苦卓绝的处境之中不屈不挠的毅力,死里求生的斗争意志,还有从头再来的希望!
我甚是喜欢!”
他所累积的势自然不止这历史人心,还有那涉及以千万年计的沧海桑田,神楼岛与大陆与蛙岛的地脉走势。
种种的势随着斡旋造化阵图的运转推演,徐徐凝结成这一手镯。
他满目璀璨地想:如果有一天我将整个华夏大陆囊括于心,自己的术法又会去到何种威能?!
这一条路已在眼前,将级的局限果然被自己打破了!
虽然这路一点不见得容易,怕不得要靠双脚一步步去丈量这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探索那浩瀚历史留下的每一处痕迹。
但是无论多么艰难,只要有了路,持之以恒,终有一天能走完它!
苏文不禁大笑。
身形一转,已经回到那座水潭边上。
红旗军后继如何处理,自然由联盟和海盗们谈,他是不管的。
他在石上坐了半天,身上神楼岛的灵韵愈加浓重。
曾阿蛮牵着曾泽过来,行礼道:“老师,你要走了吗?”
之前听苏文说此行要与敌人决斗,她就知道苏文已有去意。
她非常热切地道:“老师可准弟子随从?”
她对于这种绝世高手的对决心往神驰,不愿错过。不单她,任何一个求道者都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苏文摇头笑道:“以你的本事就算看到我们的法,也不可能看得懂,反而一不小心就被我们的法蕴伤了心神损了根基,将来可能不得寸进。”
“你们都回去吧,以后该怎么走,自己思量自己决定,为师从不干涉弟子们的去向。
路是你们自己的,自己要走好。
修行如有疑问,可以来白云观找我!”
“是,老师!”曾阿蛮一阵深深的失落。她对苏文无私的传道十分感激,对他依依不舍。
不过她此来还有一事,只是此事令她有点为难。望着苏文有点难堪地张了张嘴,想说却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