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他也是最心软的,他不会弃百姓于不顾,就算事拼上一切,他也会守住最后的领地。
“静观其变!”
五皇子还没有任何动静,牧廷野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谢玉点点头,就看牧廷远到时候会用什么手段了。
牧廷野的人已经在滨州多日了,随时探查,若牧廷远真的不顾百姓安危。
征收大量流民为自己的铺路,那他肯定不能答应。
“不留我吃顿饭吗?”
谢玉看着这人快出了书房了,在后边追问了一句。
“你想留下来吗?”
牧廷野停下来,一脸戏谑地反问谢玉。
谢玉对他翻了个白眼,披上披风,走了。
上次他非要留下来,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饭,还被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拉着教育了半天。
主要是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王妃面前,莫名其妙就会变得很听话。
想到这儿,谢玉离开的脚步都快了。
牧廷野嘴角上扬,跟这人说了多少次了,少往这儿来。
没想到小花妖一顿饭,就把毛病给治好了。
牧廷野没有着急回流云殿,雨下了很久,小花妖原本还很开心,她很喜欢水。
但时间久了就觉得无聊了,这几天不知道在里间偷偷鼓捣什么东西呢,瞒得很紧。
差遣尘未染和凤凰俩当守卫,远远看到自己就赶紧向小花妖去汇报。
牧廷野也不拆穿他们,只要不是要离开,他怎么样都行。
牧廷野在谢玉走后,又回到了书房,书房在流云殿的后面,下雨之后更没有人来。
牧廷野揭开腿上盖着的薄被子,扶着轮椅站了起来。
怕小花妖会发现,他都不敢过分运动,只有每日待在书房的时候,才站起来走走。
牧廷野的腿已经全好了,只是坐得太久了,有些酸软无力。
牧廷野身量很长,一袭黑色绣锦鲤暗纹长衣,肩宽腿长,长发高束,站在窗边静静地听着雨声。
派去滨州的人这几日都没传来消息,应该是太子那边没发生什么大的变故。
太子带着王尚书,王尚书是顾仲义的人,王尚书虽然没什么头脑,但毕竟经的事多。
太子养在深宫里,只在书上看到过一些事情,若不是一路上有王尚书护着,怕是很难回来。
滨州水患势必要除掉一些人,太子首当其冲,东宫之位怕是很难再保住。
淮渊帝对太子倾注的心血最多,但也把他养废了。
牧廷野对夺嫡没有丝毫兴趣,他只想要仇人付出代价。
那三十万战北军的冤魂他没办法交待,每晚折磨地他生不如死,牧廷野也想过当日若是他死了呢。
他死了可能就不会再这么痛苦,车泽没有为自己挡那一箭,他没有眼睁眼看着那么多人沉入天池。
这些仇恨让他活到现在,那他只有手刃仇敌才能去死。
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母妃在宫里受的折磨,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些死去的战北军。
活着人往往最痛苦,战北军活着的那些人,手里都紧攥着忍耐和仇恨。
终有一天,他会让那三十万兄弟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