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保重身体,这件事左卿吴误打误撞还做对了。”
关茂黔站在下首,眼神狠戾,眼前的淮渊帝双手撑着案桌,低着头神情严肃。
“怎么说?”许久,淮渊帝才控制住自己的火气。
“现走百姓都说是陛下下令让彻查此事的,在他们心里,陛下的威严神圣无比。”
“左卿吴能想到这种法子,肯定也是为了保全自己,这么一来,陛下没有损失。”
“那若是让他抓到了那人怎么办?”提起这个淮渊帝一阵气血上涌。
“就凭左卿吴?陛下也太看得起他了,左卿吴确实是个可用之才,却是个死脑筋。”
关茂黔笑了笑,左卿吴若是能认清事实,或许能有一番作为,可惜了。
“臣拿性命担保,这件事不会有人查出来的,天香阁和醉春楼的老板都已经提前关门走人了。”
“容老板在老臣的别苑,陛下大可放心。”
关茂黔办事,淮渊帝向来是放心的,听完他的话,淮渊帝的神色才好一点。
“献祭之事,耽搁不得。”所有事皆因这一件事而起,现在全被打乱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一伙人,侠义之士,哼,说地好听,这世上哪有什么侠义之士。
“今年刚好是第十个年头,前半年都被那个孽障耽误了,现在他不在京都,我们要抓紧时间才好啊!”
淮渊帝长叹一口气,有些事好像冥冥之中都有安排。
他让那个孽障多活了二十多年,没想到最后还是挡了自己的路。
“还有几个月,老臣会想尽办法完成献祭。”
“关将军是朕的后盾。”淮渊帝转身,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能为陛下做事,是老臣的荣幸。”关茂黔对着眼前人深深鞠了一躬。
“劫走那些孩子的人,咱们的人还没查清楚,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替朕抓到他们。”
“老臣定将那伙人捉拿归案,陛下放心。”
淮渊帝没再多留关茂黔,很晚了。
关茂黔出了景仁宫,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天空,那里还是看不见月亮。
像极了二十多前的那夜,前太子带着御林军将将军府团团围住。
唯一的不同是,那晚整个将军府外灯火通明,火光一片。
“父亲,你带着哥哥先走,我跟他们拼了。”
“说什么胡话,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证据出来。”
父亲一把长刀,站在将军府门口,将他们一家老小护在身后。
“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是不是动静太大了点。”
那高坐在马上的人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说:“关老将军若是趁早收手,我可看在老将军为国效力的份上酌情处置。”
“老臣一心为国,从无二心,太子殿下莫要血口喷人。”
“这东西来将军可认得?”厚厚一沓密信被那人高高扬起。
“老臣无话可说,只求太子殿下能放过我身后这一家老小。”
那时候他还不懂父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父亲的血溅到自己脸上。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老父亲,哥哥立马就提剑上前,他还没来得及阻止,一只长箭就末入了他的心脏。
那一晚,整个将军府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被收官入监。
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忘不了,虽然仇人已死,但还有祸患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