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廷野第二次收到包裹是在滨州州府。
这晚牧廷野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了动静,府里一片安静。
府兵们都去挖渠和维护了,戚长林回来之后就回房睡觉了。
牧廷野原本想着早些睡,或许能见到小花妖。
房顶的动静非常小,若不是府里太安静,牧廷野都很难察觉到那细微的响动。
牧廷野屏息翻身到门口,迅速拉开房门。
屋顶的人没想到这人有如此高的警惕,将一包东西朝他扔过来,转身就跑。
牧廷野翻身接过东西,拔腿就追了上去,那人速度很快,而且牧廷野能看出来,这人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牧廷野步步紧逼,一直追到城外。
那人止步,看向牧廷野,“战北王果然好功夫。”
“谁派你来的?”
“王爷看了东西自然就知道了。”
“那我就不会跟你到这种地方来了,出来吧,大家都站到明面上不好吗?”
牧廷野穿着单薄,长身立在林间,周身的气势半点不弱。
“我们等候战北王多时了。”说话间,树林里又出来好多人。
“前辈这是何意?”这些人牧廷野前几日在抢滨州州府时见过,不过今晚又多了几人。
“你不是牧淮云的儿子!”这话一出,牧廷野的心脏开始狂跳,但他面上不显。
“前辈可知说这话有什么后果?”
“哼,不过是个抢了龙椅的宵小之辈,就算当着牧淮云的面,我也是这样的话。”
说话的人年纪看起来比淮渊帝大,脸上有疤痕,整个人看起来狠戾无比。
“敢问前辈是何人?”
“我听说过你。”那人没接牧廷野的话,“大渊的百姓称你为战神,但我有一事想问你。”
“前辈请讲!”牧廷野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恭敬无比,他心里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些事。
“你明明有本事救更多的人,为何要一直替那贼人卖命?”
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恨。
牧廷野攥紧拳头,“不,我救不了更多的人,我甚至救不了三十万人,救不了一人。”
牧廷野眼眶发红,声音隐忍,他只想救他母妃一人,但没有,他被逼无奈,不得不提刀杀人的时候。
人人都说他能救天下人,他不想的,如果可以,他只想救一个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牧淮云不是你的父亲的?”
“能记事起就有怀疑,确切知道的时间不久。”
“他们威胁你?”
“我母妃去年冬天还活着。”
牧廷野说完这话,那些人不再言语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能在那深宫中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们是你父亲的旧部。”出声说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并不温柔,但让牧廷野忽然眼眶发热。
“你们……”牧廷野呼吸急促,怎么可能,父亲,这个身份他只在别人身上见过。
虽然对眼前的人有猜测,但他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关系。
“是,我们都是太子殿下的旧部,这件事已经快过去二十四年了,没想到你还能活着。”
牧廷野脑袋嗡嗡作响,真相就在眼前的感觉压迫地他出不来气。
“父亲他……”即使心里有猜测,他还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太子殿下重伤后入了迷雾,我们找了好多年都没有音讯,他伤的很重。”
后面的话那人没再说完,牧廷野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