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天使一步步走向钟锂，他举起三叉戟，正准备再补一刀的时候，谢溯从坑上滑了下来，他抱住钟锂冰冷的身躯，“你要杀她，便把我一起杀了。”

“恶魔最擅蛊惑人心，你被她迷惑了心智，还不自知。”炽天使漆黑的眸子里不见半点波澜，他抬手。

“等等。”钟锂喊道，“炽天使，我现在已是将死之人了，可否让我交代遗言？”

“可。”炽天使收了手，除了魔王，其他恶魔中了他的三叉戟，绝对是必死无疑的，他无需担心什么。

“锂儿，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无论你去哪里，都不会孤单的。”谢溯看着她的面孔，他有种不安地想法。

“忘了我，阿溯。”钟锂笑着说，可她的眼里却满是遗憾。

“你——”

钟锂吻上谢溯的唇，他发觉自己动不了，她专心地加深这个吻，这是谢溯教她的，她都有认真在学的。

一吻过后，谢溯倒在谢溯的身上，他不想闭上眼，钟锂看见了他眼角的泪水，这还是他第一次哭。

“钟锂，不要丢下我。”他的眼泪掉个不停，谢溯真的害怕了，“让我跟你一起走，锂儿……”

“以后，你会遇上新的爱人，会跟她结婚，渡过一个完整幸福的人生，阿溯，我希望你忘了我，幸福下去。”钟锂食指轻点在他的眉间，她眼中有不忍，声音却格外的冷。

谢溯终究是闭上了眼，那眼角的泪痕还未干透。

千颜到了他们跟前，钟锂依依不舍地抱着谢溯，她把脸埋进了谢溯的怀里，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突然，钟锂朝着千颜发起攻击，一旁的炽天使连忙使出一招，将她打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她，身体开始逐渐消散。

“恶魔就是恶魔，本性难改，死了还要拉个天使下水。”炽天使就知道恶魔没有好的。

千颜心里清楚，钟锂这是在为她洗脱嫌疑，天使要是与恶魔勾搭在一起，是要被当成叛徒的。

谢溯尚且能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挡在钟锂的面前，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消散掉。

钟锂望着谢溯的脸，直到消散为止。

再见了，不要怪我，阿溯。

“天使长不该在此打斗的。”千颜对他有所不满，连礼都不行了，“而且刚才的恶魔，从未害过一条人命。”

“你在质疑我的做法吗？”炽天使对她施展威压，千颜跪了下去，背却挺得板直，“念你解决了堕天使牧梵天，且不与你计较言行之过，你留下来收拾残局，完成之后，速回天堂。”

“是……”

炽天使升上天，回了天堂。

周围已没有人类的哭声了，活下来的只有谢溯，千颜把这里恢复原状，再把尸体都一一摆好，等着家人来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