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霁眨了眼，“我……想讨好你。”

林光霁的眼底，满是真诚。

他没骗他。

只是，卫拾的心头，还没来得及泛甜，那股浓浓的酸水，就又泛了起来。

林光霁说：“严导有一部新剧要拍，叫《星际狩猎》，我……想去试试。你能不能，帮我，搭个线？”

“严导在娱乐圈的名声，很响亮，我已经崇拜他很久了……我没有办法，我只能靠你了，卫总。”

“拜托拜托。”

林光霁的声音，就像是一根根银针，在卫拾的心头，反复的扎着，一点一点的，触碰着他的痛处。

林光霁拖着生病的身躯，刻意的讨好他、取悦他，不是因为对他服了软，而是因为……严导的新剧。

为了他的前程似锦，也为了他的星途璀璨。

独独不为了卫拾考虑一星半点儿。

卫拾是抵抗不了林光霁的魅力，他的心底，甚至响起了一阵发狠的乐章。

他甚至在想，还不如不管不顾的办了林光霁。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这不就是他所求的吗？他给他，还不行吗？

但卫拾到底还是忍住了。

卫拾轻轻抱了抱林光霁，从他的身上下来，坐在了床侧，撩起了被子，给他盖紧。

“你想吃水蒸蛋，我给你做了。”

卫拾端了桌上放着的水蒸蛋，轻轻尝了一口。

好在，水蒸蛋并没有凉掉，温度还算适宜。

卫拾端着水蒸蛋，坐在了床侧，用勺子，挖出来，喂到了林光霁的嘴里。

“好吃吗？”

“……好吃。”

林光霁说：“卫总真是天赋异禀，第一次做饭，居然做的这样好吃！”

林光霁分明是在夸他。

可，卫拾没觉得开心。

他只觉得，心底，仿佛有一根刺，又在扎着他。

很痛。

“我以后，会学更多的美食，做给你吃。”

卫拾又舀了一勺子水蒸蛋，喂给了林光霁，“你不用为了讨好我而刻意夸赞我，阿霁，你可以说真话的。”

“我没骗你。”

林光霁咽下了这口，说道：“真的很好吃。”

空气中，浓郁的烟草味，仍旧呛鼻而强烈，叫人根本无法忽视。

过往的相处经验，告诉林光霁，这是卫拾忍不住的表现。

但，卫拾的神色如常，一点一点的舀着水蒸蛋，喂给他。

直到吃完。

林光霁有些忍不住了，他的手，轻轻从卫拾身上划过。

“卫总，你……忍不住的话，可以……”

“不许说了，阿霁。”

卫拾轻叹了一声，说道：“我不想伤害你，我……难受一点儿，也没关系。”

“吃饱了吗？”

林光霁颇为乖顺的点了点头，“饱了。”

“那你乖乖睡觉，我去洗澡。”

卫拾似乎忍耐的很是辛苦，他的脚步，都有些趔趄，往卫生间走去。

小公寓里，卫生间没有做干湿分离。

洗澡的地方，小的可怜。

卫拾的手，扣在了卫生间的门把手上，突然回了头，看向了林光霁。

“阿霁……”

卫拾的眼尾，似乎有着氤氲的水光。

“阿霁，你很缺钱吗？”

“我很有钱，你可以……骗骗我的钱。”

“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只是……顺便，也骗骗我的感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