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正中央有一位女子在那轻弹浅唱,纤纤玉手拨弄着琴弦,蜿蜒的曲调从殷桃小口中缓缓流出,如泉水般清澈。女子周围,有人端着酒杯摇头倾听,有人在椅子上坐着,左拥右抱,窃窃私语,却也不大声喧哗。
沈蘅感慨,这个规格果然更高,不是给钱就能入场的。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大场面了,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反而羡慕起二哥来。
走到三楼最里面一个房间,圆脸姑娘停了下来,对陆谦道:“公子,请进。兰儿姐姐在里面恭候。”
沈蘅和沈安然也准备一同前往的时候,被圆脸姑娘拦住了:“公子是姑娘的故人,可你们二位却得依照规矩来。”
沈蘅故作皱眉道:“不知是何规矩?”
“吟诗一首或者作画一幅,呈给兰儿姐姐看,如果入了兰儿姐姐的眼,自然可以入内。”
呵呵,就喜欢这样的好姑娘,对于别人是敲门砖,对于她,是人前显圣的利器。
“笔墨纸砚伺候。”沈蘅道。
“不如我们先入内,在外面茶座写好,然后呈给兰儿姑娘看,也不算坏了规矩。”陆谦提议道。
圆脸姑娘略一思索,点点头:“随我来。”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清淡却又缠绵,不知是哪位大家调出来的香,媚却不俗。吸进去的瞬间,有种异香围绕在周围,散不开,却又不住盘旋。
地面铺了昂贵的地毯,触感更加柔软,上面还绣了花纹,端的是低调的奢华。
一个绣了苏绣的屏风挡在了卧室的门口,看不清里面的绮丽。
沈蘅坐到榻上,笔墨纸砚全都现成。开口道:“烦请兄台帮忙写字。”
陆谦欣然答应。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沈蘅轻声道。
陆谦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惊艳,这种诗词怎么会出自这个小丫头之口。
写完,圆脸姑娘拿起呈送给兰儿姑娘。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里面突然传来跳到地上的声音,还伴随着“小心着凉”的惊呼,一位艳丽无双的女子一路小跑出来,望了望面前的三个人,急声问道:“是哪位公子所作?”眼中隐隐泛起了泪花。
沈蘅咳嗽一声:“正是不才在下。”
兰儿姑娘像傻了似的,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沈蘅面前,眼波流转,泪水已经大颗大颗滴下:“公子,公子,你已经揉碎了奴家的心,奴家,从今天起,就只是公子的人了。”
说完,拉起沈蘅的手,捂在了胸口处,颤巍巍:“听听奴家的心跳,它是为公子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