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年加文武恩科。凡大明子民,无作奸犯科者,无论蒙汉各族,皆可入考。
五,废除所有出入城之人头税。
六,所有吏员,无劣济、无民愤、有善举,有功绩者皆可考凭为官。
钦此!”
这道旨意一下,无疑又给朝堂丢下了一枚炸弹。
从万历四十六年至今三年时间,全国田亩已经三加辽饷。
每亩地已经加上了九厘税银,从而每年可多征五百万两税银。
至于城门税,自从撤了税监后,这如今已经成了地方官的福利。
虽然只能收些小商小贩,平民百姓的铜板,可聚集起来那也是一笔财富啊!
这一下子都给砍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虽然诸多大臣心中焦急,但这次都学精了,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了,只是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朱由校却没有容他们多些,开口说道:
“王大伴,给李如华老尚书赐座,朕要向老爱卿询问户部事。”
待李汝华谢恩做好后,朱由校开口问道:
李老尚书,不知我朝除加饷外,我朝田税每年收入多少?”
“启禀皇上,我朝如今每年收入田税折银共计一千八百余万两。”
“如此说来,我朝这三年加上辽饷五百万两,共计可入库两千三百余万两白银了?”
“回禀皇上,并非如此。这只是户部所收田税。
另工部,兵部,户部,太仆寺具有收入,不在臣之统计。”
“那如此说来,我朝每年的收入要在三千万两以上。
有如此多的收入,国库为何依然空虚?
老爱卿,去年全国支出不足两千万两,这钱不仅没有结余,为何还不够用?”
李汝华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老臣知陛下心中已有猜测,只是让臣揭开脓疮而已。
老臣活不了几年了,自己我所谓了。
还望陛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对后人稍加护持。”
“老爱卿但讲无妨,只要你李氏后人不作奸犯科,朕保他衣食无忧。”
“老臣谢陛下恩典,老臣就说一下这税银。
以加辽饷为例,所征五百余万两,交到户部只余一百三十万两。
其余皆以粮银折算、运输耗费、折损耗费报没。
每年田税也是如此,实收之银不足五六。
而拨往各处之用银,又多是如此。
严重者,到了地方手中,仅余十只三四。”
朱由校叹了一口气说道:“诸位臣工啊,听到李老尚书说什么了吗?
我大明吏治,在诸位的管理之下,已经崩坏到如此地步了吗?
如此这般下去 就是朕每天不吃不喝;就是竭尽天下亩产之粮,也填不满这官吏饕餮之口。
诸位臣工,就是朕不免这辽饷,不免这城门税,这银子就够贪墨了吗?
与其让那些贪得无厌的人获利,朕还不如给天下万民谋些福利。
至少,他们还不会骂朕是个昏君吧?
诸位臣工,尔等皆为人杰。
这大明如此这般下去会有什么结果,想必你们心里已有思量。
何去何从,就在诸位一念之间。
朕年幼,只知问题的所在,却不知从何处缓解。
如若诸位不想让大明如此覆亡,还请帮朕之一二。
李老尚书,你年龄老迈,不宜操劳奔波。
朕免你这尚书一职,加东华殿大学士,拜少师,留在内阁给朕做赞划可好?”
李汝华一听这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比做那个费心的尚书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