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你怎还在这里耗着,快一起随咱家老爷出门。”
陈福这时已经被气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六哥,这厮骂刘公公是阉人,骂他们是虚报战功。
还骂咱家老爷趋炎附势巴结阉人。
俺让咱家老爷遭受污蔑,受了侮辱,俺该死。”
“啥?他竟敢骂咱家老爷,真是给了他脸了。
原本刚才他骂陛下信任阉党乱杀忠臣的时候俺就想拉他上街上说理去。
是老爷顾及同僚的面子没让理会他。
谁知到他竟然蹬鼻子上脸连咱家老爷也骂了。
陈福,咱们拉他一起去院子里,让大家评理去。”
“六个,他穿着官服呢,是个官儿老爷。”
“这厮要不是穿着官服,俺早就揍他了。
咱家老爷是陛下亲旨加封的军政司司正,从二品的官职。
这姓刘的不过是个七品官,他辱骂上官,咱有何不能拉他去见大家?”
“岂有此理,快放开本官。
你等家奴如此仗势欺人,我要面君状告陈王庭。”
刘鸿训可不是孙承宗、熊廷弼那样身怀勇武的文官。
他虽然极力反抗,但还是被陈六两个人给拉扯到了军政司大院里。
这时的军政司院里,在熊熊火把照耀下,已经聚集了数十个当值的官吏。
加上他们的随从和军政司的督战军将,站立了不下二百号人。
“陈六、陈福,你两个混账做什么?还不快放开刘侍读。”
陈六和陈福见陈王庭震怒,放开了刘鸿训后噗通一下跪下说道:
“老爷不要恼怒,俺们有下情回禀。
他一开始是骂陛下信任阉党乱杀忠臣良将,后来又骂刘公公和老爷你。
阿福,你把这厮说过的话如实告诉老爷。”
陈六可没打算放过刘鸿训,把之前的事情也捅了出来。
陈福摸了一下眼泪,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最后又说道:“老爷,俺没读过书,不认得几个字。
但俺娘从小和俺说过,主辱仆死,俺们这些家生子就是维护老爷周全的。
今天因为俺多嘴,让老爷受了这厮污蔑,请老爷责罚。”
陈福的话说完,院子里的数百号人变的鸦雀无声,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刘鸿训。
陈六偷偷的拉了一下陈福,两人跪着挪了挪,离开了刘鸿训。
“刘侍读,我这随从可说了谎话?”
刘鸿训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羞恼的说道:
“陈司正,难道在下说错了吗?
他刘镇不是阉人吗?你们半夜的去迎接他,不是在趋炎附势吗?
那么多名臣上将都没有打赢金国,他一个宦官……”
“去你娘的名臣上将吧,你知道个姥姥。”
“砸他,砸他个棒槌。”
没等刘鸿训说完,院子里就轰然炸了锅。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砖头瓦块一起向刘鸿训砸了过去。
那些没摸到东西的,也不顾天冷,脱下靴子就朝着刘鸿训甩了过去。
那些武职军将,更是刀枪出鞘,怒骂着就涌向了刘鸿训。
“竟敢辱骂陛下,污蔑大明的英烈,宰了他!”
“还他娘的金国,谁承认他们立国了,你吗?
揍他,朝死里揍!
俺哥就在逢集堡死在了鞑子的箭下。
你他娘的让他死了还要受到污蔑,俺宰了你个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