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功夫,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三两个火把在亮着了。
这下可好,周围真成黑灯瞎火的了。
“陈六,你带着他们四个糙汉,快把刘侍读送到军医那里去救治。
其他人随本官去迎接大军进城,安置他们入营休息。
明日抽时间,本官定要好好调查一下殴打刘侍读的凶手。
这刘侍读也是,身为朝廷命官,还当街与人打架斗殴,成何体统。
都五十多的人了,还如此不自重,这些年都活到狗肚子里了吗?”
陈王庭一边骂着,一边急匆匆朝着门外走去。
“陈司正,你在发什么脾气啊?
是不欢迎杂家和这一众兄弟到来吗?”
“哎吆是刘公公,刘大功臣到了。
本官这就要带着属下去迎接你们入城。
可是没想到出了一点意外,被延误了时间,耽搁了迎接你们,还望诸位恕罪。”
“我们哪敢有劳陈司正大驾迎接啊!
这到了辽阳城,吃喝拉撒可都要仰仗着你们军政司了。
我刘镇可不敢得罪你陈司正啊!
不过老陈,你这里是打仗了吗?
怎么一地的砖头瓦块还有臭靴子、烂袜子。”
随着刘镇等人的进来,军政司的院子里又变得灯火通明。
刘镇和陈策看着乱糟糟寻靴子、找袜子的众人狐疑的问道。
“哎吆,这人是谁呀?怎么比从战场上下来的还惨?
啧啧,谁那么缺德,咋把人家那里也给整出血了,废了没?”
听着刘镇的调笑,陈王庭苦笑不得。
“哎,刘公公、陈将军,正是因为此人,我等才被耽搁了去迎接大军入城的时间。
我让手下去带领大军入驻营地吃饭休息,咱们去客厅叙话。
刚才那个人,还有这件事情,都与刘公公你有关。
也可以说我们这些人,是因为刘公公你才惹下了一个大麻烦。
所已,你也的帮在下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为好。
若是靠着本官一个人,怕是被朝中的那些人给整的丢官罢职都是轻的。”
“哎吆这可稀奇了,杂家这才刚踏进辽阳城。
连他娘的一口热茶都没喝,咋就会惹下大麻烦了?
杂家胆小的很,老陈你可别吓唬杂家。”
“陈司正,我看着刚才那人怎么有点眼熟?
像是,像是下午才被放关入城进来的那个刘什么来着?”
陈王庭对陈策苦笑了一下说道:
“陈将军,不错,他就是那个刚刚出使朝鲜回来的刘鸿训刘侍读。
要是在下知道他能这么的捅娄子作死,
在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进门的。”
“陈六,你还不快快上茶,盯着刘公公傻乐干什么?
不要以为老爷我没看出来你刚才在煽风点火。
等明日得了闲,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嘿老爷,俺看着那厮的惨样高兴的很,老爷怎么收拾俺都行。
陈福在烧水呢,俺马上去给贵客上茶,上好茶。”
“哎,老陈,你说话的意思是这事面里还有你这小跟班在搅和?”
“唉!刘公公、陈将军,事情是这么一回事……”
“哎吆,还真他娘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你们这些文人真够缺德的,嘴巴一哆嗦,就给整出一个阉党出来了?
杂家是阉人这不错,这是事实,杂家不生气,也不和他刘什么计较。
可阉党这口大锅杂家可不受,更不背。
还他娘的说杂家什么持宠而娇?
杂家若是持宠而娇,还用上他妈的战场吗?
当真是觉得杂家不怕死,还是认为杂家就是铜头铁臂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