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汪文言与、与王安王公公熟悉。
是王安王公公让他传的信。
至于他的身份,臣只知道他是徽州的监生。”
刘一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与王安熟悉,难道与你刘阁老不熟悉?
汪文言往来于内宫与外庭,不就是替你刘阁老和王安在传话?
以你刘阁老的性子,不把汪文言的祖宗八代查个清楚,你会信任他?
都说你刘阁老秉公持正 ,你自己相信自己刚才说的话吗?”
“启禀陛下,汪文言请见。”
“传进来。”
“微臣汪文言叩见万岁爷。”
“呵呵,你还真是个机巧之徒。
先跪着吧,等会儿让你见个人。”
朱由校打量了一下汪文言。
见这货长的人模人样,还算英俊。
一身蓝色的官服穿在身上,看着真像那么回事儿。
“微臣遵旨!”
“看来你没白在官宦之间混这十来年,礼仪做的还挺到位。”
“微臣谢陛下夸奖。”
“你就得了吧,还真会打蛇随棍上。”
“启禀陛下,歙县捕头赵刚带到。”
“带进来。”
“草民,小人赵刚叩见皇上。”
“你就是歙县的捕头?”
“回回皇爷的话,小人正是。”
“你莫要惊慌害怕,知道传你进宫来是干什么的吗?”
“回,回皇爷,小人知道。”
“那好,平身吧。
看一看这里有没有你要找的人。”
“小人遵旨!”
“陛下,别让赵捕头费劲儿了,小的就是他要找的人。”
“吆喝,你倒是挺光棍儿的。”
“嘿嘿,既然陛下能费劲儿把赵捕头招来,想必是已经摸清了小人的底细。”
朱由校不禁被这货给气的一乐。
这家伙的脑瓜子就是好使,是个混家。
但看样子也是个滚刀肉,奸滑之徒,不好对付。
“赵老哥,多年未见一项可好?
当年兄弟有事急办,借了县衙三百两银子。
一会儿兄弟连本带利拿出五百两银子给你。
还要劳烦哥哥给带回歙县去。”
“你借的银子?
三百两?”
哪怕是赵刚身为捕头见过世面,也被汪文言不要脸的话给整得一愣。
“你就闭嘴吧!
你还真能颠倒是非,避重就轻。
赵捕头,别管他。
你先把这厮的过往经历细细的说一遍。”
“小的遵旨!”
“此人名叫汪文言,徽州歙县人。
原本他家徒四壁,无田无业,就是个街头混混。
但此人油滑奸诈,善于结交三教九流,在歙县也混出了一些名声。
后来他靠贿赂主薄,在县衙做了一个狱卒。
做狱卒时,因敲诈勒索,收受贿赂,打骂犯人被县尊斥责。
主薄无奈,就调他到县库做了一名库子。
而这厮不思悔改,竟然监守自盗,偷走官银一千三百五十两。
事发后,这厮携款潜逃,至今尚未归案。
陛下,这是当年县尊签发的海捕公文和缉拿告示。”
“胡说,我明明只是拿了三百两银子,哪里有一千多两?
陛下明鉴啊,小人冤枉。”
“回陛下,当年的库房书吏和主薄、县尊一起做的点验。
验后确实报的是少了库银一千三百五十两。”
众人听了他俩的对话,哪里还能不明白这里的门道。
“汪文言,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