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们不敢。
可是你们只是嘴里嚷嚷着不敢,做起事来可是啥都敢。
朕登基伊始就说过,红丸案、移宫案都已经了结,从此不许再提。
可你们呢?
不仅想把皇爷爷定的案再给翻出来,
还把朕的话也当做了耳旁风。
皇爷爷就不说了,人走茶凉。
你们虽然都是皇爷爷给点的进士封的官,可毕竟皇爷爷已经走了。
你们可以不记他的好,不感他的恩。
可朕这个皇帝还没死呢,说过的话就不算数了?
咋滴,我这个皇帝就是个摆设,说话不管用?
要不那个谁,惠世杨是吧?
朕退位,让你来做这个皇帝?”
朱由校慢慢走到了惠世杨身前,嬉皮笑脸的问了一句。
你们不是都想着倚老卖老吗?
可咱年纪小,耍个无厘头也没啥吧?
惠世杨哪里还有刚才的慷慨激昂。
被朱由校的话吓的不停磕头请罪。
“稀罕,你还有不敢做的事啊?
那谁,房可壮,要不你上去试试?”
朱由校一路走过去,那几十个出班附议的人全部变成了磕头虫。
方从哲看着朱由校的恶搞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小皇帝是有点胡闹了,不过咋就那么解气呢?
杨一燝也顾不上他那些丢人现眼的徒子徒孙了,
悄悄的挪到了韩爌的身后。
妈呀,要是小皇帝也跑的自己身前来上那么的一句,咱这一生名节可就全完了。
韩爌则是摇了摇头,陛下你这是玩儿呢?
这可是堂堂大明的早朝。
咱还没听说过当皇上的有这么干的。
不过这小皇帝掐软肋可是掐的真准。
文官不怕打、不怕罚,甚至不怕杀头。
可就是怕毁了这名声。
你小皇帝先是给这些人戴了一顶藐视君上,无情无义的大帽子。
现在又要给他们扣上篡权夺位的大罪。
你这是要绝了这些人的后路啊!
你看看你刚一出口要退位让贤,
你那些个什么带刀侍卫、大汉校尉全都握紧了刀柄。
那一双双眼睛瞪得想要吃人似的。
那一身身杀气让这乾清宫都要结了冰。
这些人敢胡乱答应吗?
他向四周瞅了一圈。
方从哲就不要说了,他是不会去劝解皇上的。
刘一燝嘛,唉~,也算了,泥菩萨一个。
再看看毕自严,周家谟,邹元标他们几个阁臣尚书都御史。
你们是咋滴?
这大殿的地上有蚂蚁啊,一个个低着头在找啥呢?
看样子这些人都不靠谱,还得自己舍着老脸上了。
“陛下,他们已经知错了,您就饶过他们吧。”
“嗯,韩阁老的面子朕必须给。
还是那句话,辽东接连大胜,朕心中高兴。
今日嘛,朕就……
咦,不对啊,他们这些人的朝服上咋就有那么多补丁呢?
毛世龙,你的靴子都破了?
呀,你的袜子上也有补丁?
刘朝元,你这朝服上咋就有一二三四五,五个补丁?”
朱由校玩儿过了,本想着把这事儿揭过去,不再追究。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自己也要去研究热气球。
可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朱有校也走到了门口。
他就看到不仅是这些跪着的人,
有多半都是穿的破破烂烂,身上的朝服补丁摞着补丁。
就是站在朝班里的,也有不少人是这样的衣着。
“咋了这是?
咱大明已经流行起了乞丐装吗?
毕尚书,你户部没有给大伙儿发俸禄?
你可不要说户部没银子啊。
这些天你已经分走了 朕三千多万两白银了。”
毕自严立马抬起头真开微阖的眼皮回道:
“回陛下,上月的奉银已于五日前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