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您老可还安好?”
“好好,心里清净,吃的好睡的好,身体就好。
可怜我那王家妹子,没有福气等到这一天啊!”
刘太妃说着说着就落了泪。
“刘姨娘,你也不必伤心了,这都是命。”
“唉,都是命啊,谁也没办法。
你们全都出去,我和嫄丫头有话说。”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刘太妃拉着朱轩嫄道:
“小嫄子你坐下,让姨娘再给你梳次头。”
“刘姨娘,您是要验看轩嫄头上的那道疤痕吧?”
朱轩嫄规规矩矩坐下,笑着问道。
“是啊,可别怪老身多事,
这事关重大,不得不如此。”
“应该的姨娘。”
“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头上有疤的?”
“外祖在浮丘山给轩嫄建了一个小道观,起名云梦观。
还请许云道姑做了轩嫄的师傅,照顾轩嫄。
师傅在第一次给轩嫄梳头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月牙似的疤痕。
师傅当时曾问过轩嫄这疤痕的来历,
可是轩嫄是真记不起来了。
师傅还为了这疤痕交代了轩嫄好多话,可惜轩嫄也都没记住。
轩嫄只是记得师父曾经反复交代过,必须要严守这个秘密。
上个月,师傅在坐化前把轩嫄召回了云梦观。
她说天机已有变化,轩嫄的命运也有了变化。
师傅交代轩嫄,如果宫内还有人记得我头上的疤痕,
轩嫄就可以认祖归宗了。
如果仍然没有人敢说出这个秘密,
就让轩嫄一辈子做个平民百姓。
今日轩嫄进宫,也不是为了认祖归宗和什么荣华富贵。
只因李道长为王家招来了大祸,因此才不得不进宫。”
“你这个死丫头,还是小时候那个猴脾气。
你小时候,老身和你母亲王恭妃境遇相似,因此时有来往。
你啊,就像个小泼猴似的,比你兄长调皮的多。
你这疤痕就是在你不到两岁的时候,
爬树没爬好掉了下来,磕在石块上留的。
当时郑氏已经当了皇贵妃,
对你母子三人苛刻的简直变态。
你头上流着血,可你母亲不仅不能找御医给你医治,连金疮药都拿不到。
你母亲当时无奈,只好让你哥哥去老身那里求助。
老身因为无儿无女,才没受到郑氏的针对。
而你哥哥因为是皇长子,被李太后关注着,那郑氏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如此这样,你那六岁的皇兄才能跑到了老身那里拿到金疮药。
也因此,老身和你母亲的交往就更多了。
老身无儿无女,对你们兄妹是稀罕的很,
因此也没少抱你玩耍,给你梳头。”
随着刘太妃的诉说,朱轩嫄慢慢有了一些模糊的记忆。
“刘姨母,轩嫄好像还打破了您一只花瓶是吗?
为此,好像母亲还第一次揍了轩嫄。”
“没错,你打碎的是老身宫里唯一的一只龙泉窑净瓶。
也是老身从娘家带过来的唯一念想。
就那么一个物件儿,都被你这个小泼猴给弄没了。
你这小没良心的,如果不是为了王家,
你就真不打算回家来了吗?
你就没看看当今陛下,你的亲侄子有多难?
你那不靠谱的父皇和皇兄,留下的可是一个不能再烂的烂摊子。
你那侄儿今年还不到十六岁。
上无依下无靠,外有患内有忧。
你这当亲姑母的,就能忍心看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