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呼海啸般的三呼万岁之中,朱由校带着四人走下金台,消失在了大明门后。
大明门中间两扇高大艳红的木门在吱吱呀呀声中慢慢合拢。
“大伴,那强弩之事可有口供?
嗯,能否确定是朕的那位王叔的手笔?”
王承恩心说,您都这样问了,他不能也得能啊!
再说也必须能。
圣母皇太后受了郑氏那么多折磨,咋能不受点报应?
“回陛下,那个郑三公子是郑妃伯父的外室所生。
因为没上族谱,所以让他漏网了。
据他交代,是福王府的小王爷派长随帮助他做的准备。
他们在半月前就勾连上了,一直在等待时机。”
“哦,那个长随可否抓住?”
“已经被抓住了,只是他的口风有点紧。
不过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田尔耕一定会让他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一切。”
“那就好啊,万事开头难。
可一旦开了口子,一切就不难了。
证据确凿后,立即下旨,夺福王称号。
派人抄没福王府,收回一切赏赐恩典。
除福王和王妃押解进京囚禁外,
其他人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奴婢遵旨。”
“唉,不知刘镇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
那此时的刘镇在干什么呢?
刘镇刘大统领此刻正在鸭绿江东岸跳着脚大骂呢。
在他前边三百步外,正是努尔哈赤带着不足万余的残部在仓惶而逃。
而刘镇的身后,带领追赶的轻骑兵也不过就是一万多人儿。
按理说这些人马对上建奴的残部并不占优势。
但努尔哈赤这些人是只顾猛跑,连头都不敢回。
不是八旗兵真的被打破了胆,不敢应战。
实在是这仗真他娘的没法打了。
此刻的辽东气温已经骤降,撒尿都要用小棍敲着。
那兵器把子是木头的还好些。
如果是铁的就倒霉了,那手挨上就会被冻在一起。
女真人再彪悍、再结实,也受不了这样的天气。
别说拿刀干架了,就是手在外面留一会儿,就会给冻掉了。
可明军就不一样了。
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五指分开的棉手套,不耽误舞刀弄枪。
头盔也换成了四大扇的皮帽子,脸上罩着厚厚的布面罩。
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浑身上下都被裹的严严实实。
所以两方若是交战,建奴那就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送人头。
这四五天,建奴兵马吃了两次亏后就再也不和明军硬扛了。
这装备悬殊太大可是要命的硬伤,治不了。
通过不断的断尾求生,在损失了数千人马后,
建奴的余部终于跨上了朝鲜的土地。
“老奴,你不是号称勇猛无前的野猪皮子吗?
你他娘的倒是回来啊?
小爷要和你大战五百回来。”
刘镇是怎么难听怎么骂,可惜没鸟用。
努尔哈赤摸爬滚打了一辈子,
前三十多年都是在当孙子,后来才做了爷。
那脸皮锻造的可是比野猪皮还厚,哪里能在乎这些。
“狗日的朝鲜边军都他娘的死完了吗?
这么多兵马犯了境,他们就不知道?
他们那些龟儿子要是拦截一下,
这些小娘养的就得交代在这里。”
“刘公公,要不咱们就再追他们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