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溜溜一声长嘶,奢崇明胯下战马前蹄腾空,停在了原地。
“好功夫!
奢酋长身手不错,可惜没用在正处。
转眼间,翁城四周城墙上站满了顶盔挂甲的军士。
当中一人身高七尺,膀大腰圆,戴丝帽,身披战甲,
后背斜插八十斤重的雌雄巨剑,不是秦良玉是谁?
此刻烟尘已落,奢崇明看到城门洞内的千斤闸已被放下。
“秦总兵,你这是何故?”
“奢酋长,咱们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不过就是赴个宴,却带着三千人马进城,你想干啥,还用问吗?”
“秦良玉,我们都是世袭的宣慰使,
即便你如今是总兵,没有皇上的圣旨也不能捉拿于我。”
“呵呵,你现在倒想起皇爷来了?
想造反的时候怎么就想不起皇爷呢?”
“锦衣卫?”
“有眼光,值得夸奖!”
“本座,锦衣卫镇抚司镇抚使,田尔耕。
本座依皇命捉拿于你,你还不服吗?”
“堂堂锦衣卫镇抚使,就只会使用这些卑鄙下作的手段?
是爷们儿的,下来比划比划,让俺从心里服气。”
“呵呵,要不是皇爷不让多伤无辜土人性命,
你们这三千来人,早他妈都成死尸了。
吴刚,奢崇明要押赴进京,得留着。
就他身边那小子吧,看着他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爷有气。
只能一枪啊,打不死他,你可得请兄弟们吃酒。”
“田爷放心,俺小气的很,怎么的也不能花那冤枉钱去请客。
那个田爷,要是俺用半枪灭了那崽子,您有赏没?”
“滚蛋,赶紧干活,爷越看他越生气。”
“好勒,您就瞧好吧!
就这几步远的距离,这只是抬抬枪的事儿。”
吴刚不再开玩笑,神情一肃,冲着樊龙就端起了枪。
“哈哈哈哈,你这晕瓜,连火绳都不知道点燃,
还他娘说啥大话?”
在樊龙的认知里,大明的火铳只要不是抵在脑袋上打,能瞄准了就是个神话。
吴刚也不搭话,只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对一个将死之人,说啥都是废话。
奢崇明此刻倒是感到有些不对。
“阿龙,快……”
他的一个躲字还没出口,就听“啪”的一声响,
樊龙眉头就出现了一个血洞,而后脑勺也被炸开拳头大小的窟窿。
“咣当,噗通。”
樊龙弯刀落地,人也坠落马下。
“好枪法!”
“好火铳!”
吴刚用一颗米尼弹送走了樊龙。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吴刚一边把枪交给身后的校尉装填弹药,
一边接过另一支枪说道:
“不敢、不敢,是皇爷赏赐的枪好、子弹好。”
奢崇明望着城头上说说笑笑的众人,既惊且恐还生气。
他可没想到朝廷如今的火铳会如此好用。
如果刚才田尔耕指?的是自己,现在死的人就不是樊龙了。
早知道如此,他怎么也不敢起反心。
可是,你们也得尊重一下敌人吧?
咱这还有三千号人呢,你们在一边说说笑笑的真的好吗?
“田尔耕、秦良玉,我永宁土司数万大军就要兵临城下,
本使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死鸭子嘴硬。
数万大军,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