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忙,时间过的就快,这弹指间三个月已经过去。
郑州西的官道上,一行人锦衣怒马的在极速奔行。
“都爷,再行五里就到管城驿站,咱们停不停留?”
“就要到中午了,大伙进站喝口茶、吃顿饭,换换马再走。
争取今天日落前赶到朱仙镇驿站。”
“属下明白了。
麻五你们几个跟俺先行一步,去管城驿打前站。”
刘千斤吆喝了一声,就领先打马向前跑去。
方正化见此苦笑了一下。
这管城驿又不是第一次来,哪里用得着如此小心?
可是这刘千斤刘大个子却是个身粗心细的家伙。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要先去查看一番。
方正化说了他几次,让他没必要如此小心。
他也答应了几次,不过到了地方,他该咋干还咋干。
以他的话说,驿递都监少了谁都行,但少了都爷不行。
所以都爷的安全,大于一切。
方正化对这个一根筋的好意也没办法,就由着他了。
一刻钟之后,方正化带着百十个属下也踏进了管城驿。
“吆喝,刘千斤啊,在这驿站和急递铺,还有人敢和你对峙?”
方正化进得驿站大门,就看到刘千斤手里捏着一个锦衣公子的脖子,
带着麻五六个人正在和二十多个巡检司的兵丁在对峙。
而巡检司兵丁前面,一个衣着艳丽奢华,
头上珠光宝翠的妇人正在指着刘千斤辱骂威胁。
“你个憨了吧唧的傻大个,缺心眼的玩意儿。
再不放开我的儿,小心老娘让人把你射成刺猬,剁成肉泥。
去你老家刨了你的祖坟,宰了你老小,让你断子绝孙!”
“刘右使,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都爷,属下等到此时,看到这厮正把此地驿长绑在树上抽打。
属下问了才得知,此厮是郑州知州同知陈甲文的儿子。
这厮陪同其母出城上香回来要在驿站打尖吃饭。
二十多个人,要点三桌什么黄河鲤鱼、烤乳猪、煮牛肉、蒸大鹅、炒鸭舌,
这老虔婆就是喝个粥,还点了什么云南雪燕。
只因吴驿长拿不出这些东西,
这孙子就让这些兔崽子们把他绑在树上抽鞭子。
更可恶的是,都爷请看,
他们把吴驿长身上的黄马褂都给抽破了。”
“啥?”
方正化顺着刘千斤手指的方向一看,
脑袋瞬间就嗡嗡作响,满头黑发那是一下子就丝丝直立。
“刘右使,你知道这黄马褂是啥不?”
“回都爷,黄马褂是皇爷为了给咱们长面子,
特许二级驿长之上的职员才能穿的皇家信物。
穿上黄马褂,见官同级,不跪、不拜、不受刑。”
“是吗,那你看到吴驿长如今的样子有何感想,脸热不?”
“回都爷,属下脸不热。
属下已经没脸了,热不起来。”
“呵呵、呵呵,你他妈的也知道没脸了?
那你还留着手里那个混蛋王八蛋,
缺爹少娘、婊子样的玩意儿干嘛?
留着想收了当干儿子养吗?”
听了方正化一字一句,不急不速,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
天不怕、地不怕的刘千斤忽然就感到身上一片阴冷,浑身上下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娘耶,都爷这次可是真的发怒了。
想想这位小都爷的武力和手段,
刘千斤的右手就是一哆嗦。
他这一哆嗦不是啥,就听“咔嚓”一声响,
他手里捏着的那个公子哥的脖子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