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拍卖会下来,八十多万两银子又入了账。
王体乾一边品着茶,一边哼着小曲。
这阳羡雪芽不愧是江南顶尖的名茶。
色泽翠绿、香气清雅,汤色清澈明亮。
喝一口,那汗毛孔都带着舒坦。
当然这茶可不是他买的,而是一老顾客刚刚送给他品尝的。
“小六子。”
“爷,小六子在呢。”
“把这茶叶都好好收起来,
等货船回京时,都带过去孝敬给谈公公。
这么好的茶,可不能让杂家给糟蹋了。”
“爷,您不如直接孝敬给王总管或者是皇上。”
“蠢货,那是在找死。以后别他娘的胡说八道。
虽然这茶叶最终要孝敬给皇爷,但必须要经过谈爷的手。
因为,谈爷是杂家的直属上司。
这规矩可不能坏,坏了会要命的。”
“公公,程世禄成掌柜的在外面候着,想求见您呐。”
“程世禄呀?
那就请进来吧。
正喝着人家送的茶呢,不见一下不好。”
“小人见过王公公。”
“程大掌柜,别客气了,坐。”
“王公公,这茶您喝着可还满意?”
“满意,非常不错。是难得的好茶。”
“王公公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小人这里还有二斤这种雪芽,就都孝敬您了。”
“二斤?
这好茶杂家只敢以两、钱去想。
程掌柜一张口就是二斤,不愧是扬州大盐商。
不过无功不受禄。
程大掌柜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杂家去办?”
“不不不,就是一点小孝敬,小孝敬。”
“成掌柜,你是咱家的老顾客,没少给珍宝楼捧场。
有什么话就直说,让咱家听听。
能给你办了,咱家收下茶叶办事。
咱家办不了,你拿着茶叶走人,咱家不留。”
“王公公如此敞亮,小人就直说了。
王公公,您门宽路广,小人想向您求个人情。”
“说说是什么事儿?”
“小人是盐商,经营着朝廷的一条盐纲。
我家侄儿顽劣,自己偷偷纠结了几个人,
控制了几个县的盐巴买卖。
这不被驻军以帮匪恶霸的罪名给抓了起来。
我兄弟就这一个儿子,求您给杨帅说句话,
罚多少银子都行,把我那侄儿放了吧。”
“六子,送客。”
“噗通”
程掌柜一听王体乾要送客,急得一下子跪了下来。
“王公公,小人求您了。
您要是不帮忙,我侄儿的命就没了!”
“咱家不帮忙是你侄儿的命没了。
咱家要是帮了这个忙,咱家的命就也没了!
看过皇爷的罪己诏没?
咱家看过以后是心酸、眼酸。
那些杀胚看过以后,眼珠子都是红的。
咱家要是敢去求情,
那老杨头敢把咱家定为恶势力的保护伞。
最多把咱家枪毙后,给谈爷打声招呼了事。
陛下的《罪己诏》和毕总理的《自责书》在那里放着,
你看哪个敢去为这些人求情?
咱家劝你,如果这里有你的事情,
还是及早去投案为好。
西场和锦衣卫都参合着呢,
天下,就没有他们撬不开的嘴!
六子送客,所有的茶叶都让他带走。
这哪是送礼来着,这是他娘的来勾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