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了，似乎柴碧珠身上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舒服。

而她，明明那么拼命地努力，却拥有如此难堪的人生。

孟晚不是很想看一个花季少女，是怎样被生活蹉跎地，变得阴暗。快速略过到了跳楼的前一天。

接她上那辆黑车的人，的确是柴万里的妻子。

宋招娣上车后，柴夫人的态度一直十分温和。

宋招娣慢慢放下戒心，喝了一口柴夫人递上来，没有开过封的矿泉水。

之后，便昏迷了。

孟晚连忙将车子行驶的路线记了下来。

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目的就是想知道那些邪修的老窝在哪里。

柴夫人已经被那个组织洗脑，有用的线索是一丁点都没有。

车子停下之后，孟晚终于看到了邪修的真面目……

“招娣，出来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招娣感觉那股轻盈消失了。

她身下躺着的地方，也不是湖水，而是地面，就在那个湛蓝的湖水旁。

“姐姐，你看到了，对吗？”

在孟晚读取宋招娣的记忆时，宋招娣同时也回顾了一下自己的生平。

看到那样阴暗的自己，她感觉抬不起头来。

姐姐会瞧不起她吧？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姐姐也不会再给她投胎的机会了吧？

像刚刚那位鬼差说的，她轮回，就只能堕入畜生道了……

“嗯。”

宋招娣瞧见女孩微微颔首，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不过人嘛，总得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是她主动招惹的柴碧珠，人家最开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

“招娣。”

宋招娣飘忽的灵体上，忽然搭上一只手，小姑娘的笑容温和，完全没有嫌弃。

“没有谁的人生，彻头彻尾的干净。”

这是孟晚在宋招娣和柴碧珠身上学到的。

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会痛，会痒，会骚动，难免有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更何况在那样环境下长大的女孩，没有变得和李月娥一样，已经是个奇迹。

宋嘉宝也是受了她的影响，才没有变坏……

她和柴碧珠的事，都有错，只是两个人付出的代价不同。

柴碧珠还有救，宋招娣却是……

“姐姐，其实我后悔了。我苦苦熬了十七年，眼看着大学毕业我就能做自己人生的主人，我那么多年来的隐忍，付出，都算什么呢？到头来，一场空。”

宋招娣想哭，可是做了鬼之后，连流眼泪的资格都没有。

孟晚想到刚刚见到的一切，心里对那个邪修组织，更加厌恶的无以复加。

“宋招娣，先去找鬼差报个道，清算一下自己有多少功德，去投胎，我陪你。”

“真的？！姐姐你真的要陪我？”

宋招娣以为，这个机会不会再有了呢，毕竟这个厉害的玄师姐姐，看到她如此丑陋难堪的一面，连她自己都嫌恶的要死，更何况是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