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少衬得伪装性别属性被迫接受身体改变的让丹·迪斯特显得有些无奈又可笑,不过,苦涩后的人再次抬头时仍是笑容满面:“我明白你说的,总会有很多无奈……没关系,先注射吧。”
但面前人只是捏着那东西无动于衷,眸子带着几乎绝望的感情嗤笑起来。
一个平日的总是自信满满、严肃优雅的女士忽然像是被瓦解信仰般脆弱。这画面拥有足够的冲击力,让丹·迪斯特心里一颤,是感到难过的痛苦而并非某种‘甜蜜’产生情愫作祟的错觉。
“你恐怕不会这么觉得,你闻不到信息素,我很羡慕。”凯特蕾尔·阿诺德从没觉得自己的声音如此低沉又沙哑,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句子。
气氛变得压抑,丹·迪斯特看着被抓住的手腕沉默起来。
尽管,面前近距离的人散发的清香已经像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但她能做的仍旧是装傻。
尽管她一瞬直接想拎着对方领子大吼‘能不能别再散发水仙花的味道了!!’但她只能安静地半跪在这逼仄的更衣室装作‘什么也不懂’,尽管她想直接把人推开怒骂后头也不回大步离开,但面对发情的Omega……她好像做不到。
还是说,对方很有可能是几年前那个带着几分傲慢的小姑娘,所以她做不到吗?
抬头,丹·迪斯特看着被负面情绪包裹的人,她猜想,过于发情也会让情绪变得敏感多疑又脆弱吗?她从没看过琼·洛拉这么平静温和的人露出这样失落的模样。
看起来很难过,连平日跟着精致的妆容个发型也因为垂下头散落几缕发丝耷拉在额头两侧,让她看上去格外寂寥,甚至在窗外橘红色的夕阳下读出了几分落魄跟寂寥。
丹·迪斯特的确没懂,为什么一向情绪平稳万事都像井井有条尽在掌握的人也会散发着寂寞,甚至有些可怜。
“嗯,那暂时不用。”丹收起air抬手放在对方手背上语气放轻:“但会难受,不是吗?”她不自觉地放轻声音,宛如面前人不是“大”她六岁的朋友琼·洛拉,而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我好像感觉好点了,很神奇。”这句话里的惊讶并不作假,只是还带着鼻音。
而经过一番情绪宣泄后,那暂时跑偏的情欲也回到了原位,回到了平时该被凯特蕾尔·阿诺德隐藏的角落里。
看着自己被握着的双手,她忍下了想要抽走的冲动,清醒着的近距离亲密接触让人更加难为情,但她也不能表现的过于失礼。
没有戳破对方的小表情,丹·迪斯特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如果抑制剂让你痛苦的话,就先缓一缓。”
“毕竟它对你的身体并无益处。”
把那尖锐的针管放在一旁,丹望着面前人的面孔,头次在光线充足下直视对方,难免一笑:“刚才,真的被你吓个半死。”
凯特蕾尔也有些窘迫,随即连连道歉,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解释了几句,抬眸看向丹·迪斯特时,对方的眸子十分平静,像毫不在意自己的出丑跟尴尬,不仅无条件的帮助自己,还任凭她指挥……甚至面对发情的自己也这么平和。
是,某种出于对一个人而不是身份尊重吗?她不确定的想着。
想到这里的人抱歉一笑:“又给你添麻烦了。”
摇头,丹·迪斯特耸肩松开了手:“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这么客套,太生疏了。”
不适应攀谈的人轻咳几声,看着对方的姿势有些难为情,主动想要把人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