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许知画没生命危险了,可是他心中后怕,不在这守着,他不放心。
栎十带着越目在外面等着,陆北安推门走了进去。
他轻声走进去,又带上了门,司霆和宋修文正沉默地坐在许知画的病床边,两人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看样子,知画这次被伤害,给司霆和宋修文带来的打击很大。
“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知画。”
陆北安轻声道。
司霆微蹙着眉,沉重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起身去了外面的走廊上,点了根烟。
非要说对不起,那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知画和修文两兄妹。
刚刚手术结束,护士推着许知画进病房,掀开她后背的衣服,为她处理伤口时,司霆都看见了。
他看见许知画的后背上,除了那些新添的伤痕,还有很多上了岁月的旧伤。
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那些伤痕,竟然比他后背上的伤痕还要多。
他可是一个军人啊,可想而知,这些年来,知画到底吃了多少苦。
他想带许知画回司家的想法,一天比一天强烈了。
宋修文站起来,拍了拍陆北安的肩膀道:
“不怪你,这件事情,是白家的错。”
“白氏集团这些年偷漏税的证据,还有不少出售假冒伪劣商品的证据,我都已经掌握齐全了。”
“我会将白氏集团告上法庭,用自己的方式,为知画出一口恶气。”
他温声道。
这些年来,他在律师界早已声名远扬,只要他肯出手,而且在证据充足的前提下,白氏集团基本上没有任何胜诉的可能。
“好。”陆北安颔首,会心一笑。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宋修文用下巴指了指床上的许知画,语气很温柔:
“有啊,好好照顾这个傻丫头。”
说完,他开门走了出去。
一时间,病房中就只剩下陆北安和许知画了。
许知画的背部受伤很严重,护士将她身体向下地放着,趴在床上。
陆北安心疼地盯着这个小丫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走到病房外,看向栎十:
“叫人送一个软点的枕头来。”
他蹙眉想了想,又补充道:
“要粉色,可爱点的。”
栎十神色怪异,狐疑地瞅了眼陆北安,犹豫地点点头。
老大以前最讨厌那些粉嫩嫩的东西,是连身边的女秘书穿了粉色职业装,都要辞掉的人。
如今他却为了嫂子,连粉色都能忍受了......
“那,那他呢?”栎十又指了指一边的越目。
陆北安看向越目,温柔的眼神瞬间冷意凛凛。
“叫他在这等着。”
“等知画醒来。”
栎十随即点头:“是!”
越目老脸泛白,一直靠墙站着,低着头,并不说话。
医生说麻药的作用过去后,许知画就会醒来,陆北安在许知画的病房中守了一天一夜,却终究没有等她醒过来。
次日一早,陆北安顶着眼圈下厚厚的一圈乌青,天刚亮,就亲自开车去许知画的主治医生家里,把医生给请了过来。
医生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着急的家属。
他哈欠连天地戴上听诊器,给许知画听了心跳,又细致地检查了一遍,没好气地瞪了眼陆北安。
“医生,怎么样了?”
陆北安见医生表情严肃,眉头紧锁,心中愈发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