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文神色颇为不满地接过那个食盒,他蹙眉睨了眼陆北安,打开盖子,开始喂许知画吃饺子。
“难得陆总费心了。”
“知画才刚醒,陆总就跑得不见了人影,连句交待也没有。”
“合着我妹妹嫁给你,是受委屈来了?”
陆北安低着脑袋,脸色也很僵硬,已经凝结起一层淡淡的冰霜。
他长这么大,只被爷爷这样耳提面命地教育过。
若不是看在宋修文是许知画哥哥的面子上,他早叫人将宋修文驱赶出去了。
可他是知画的哥哥,自己理当敬重。
“我刚刚是出去买早餐了,忘了告诉知画,很抱歉。”他嗓音醇厚道。
宋修文依旧不悦,还要再说,许知画费力抬起手,敲了一下宋修文的脑袋:
“不准说我老公!”
宋修文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自己的妹妹。
但他心中再不悦,好歹看在许知画的面子上,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许知画抬眸看向依旧俊脸紧绷的陆北安,心疼又好笑。
谁叫他和自己赌气。
该。
喂许知画吃过早餐后,宋修文还忙着整理起诉白氏集团的证据,稍微叮嘱了许知画两句后,便走了。
陆北安惩罚性地捏了捏许知画的小脸蛋。
“你哥训我,你都不给我解释?”他从许知画口中抽出那根棒棒糖,不给她吃。
许知画眼疾手快地将棒棒糖抢回来,放入小嘴中,不以为然。
“你还想饿死我呢。”
陆北安轻轻敲了下许知画的脑袋,轻笑了声。
这丫头,是越来越不乖了。
病房门被敲响,外面响起栎十的声音:
“老大,陆镇南来了。”
“他说,他想见见你和嫂子!”
陆北安脸上和煦的笑意瞬间消失得五音无踪,只剩下冷彻心骨的寒凉。
“不见。”
“让他滚。”
和陆镇南,他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意说。
过了会,外面传来陆镇南苍老了很多的声音:
“北安啊,今天警察来带爸爸走了,爸爸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早上,我见到了你弟弟的遗体,他整个身体,都泡的发白。”
“爸爸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你再见见我吧?”
陆镇南的语气,哀求的意味越来越浓烈。
陆北安目光死死盯着地面的某处,微微泛红。
他死咬着牙,就是不说话。
许知画开了口:
“进来吧。”
栎十这才让开,陆镇南推门走进来,两个警察就在外面候着。
等陆镇南见完陆北安最后一面,他们就会带陆镇南回去,等法院开庭,宣判陆镇南的死刑。
故意杀人,是要被判死刑的。
陆镇南手中拎着两个水果篮,放到许知画的病床边。
“爸爸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你。”
“以前啊,的确是爸爸混蛋,对不起你和你妈,这一切也算是我的报应,我接受。”
他眼神无比殷切地看着陆北安。
可陆北安却始终连眼神也不给陆镇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