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司仪声音落下,以安从别院迈脚而出。
要说昨夜的她犹如仙女下凡,今日的她更是多了几分高贵典雅。
明黄色霞帔上金色的丝线在白天显得尤为闪耀,霞帔内红色的喜服、裙裾被穿堂而过的风吹起,喜服做了特别的设计,红色柔软的纱飘起泛着珠光,像是被风吹过的湖面,在阳光照射下而闪起耀眼的光。
以安却扇半遮着面微微垂首,头发盘成精美的发髻,凤冠上比昨日多了些点翠的装饰,发髻两边的步摇也比昨日又多了两只,发后的步摇,簪头像一只鸟儿,嘴叼着一颗珠子,坠下的流苏同霞帔像瀑布一样在身后铺开,随着以安的步伐,凤冠两边发簪垂下的流苏轻轻摇动。
以安身两侧露露和妍微身着紫红色长裙,各扶着她一臂缓缓走到林苡仁身边站定,她们扶正以安站好后退至二人身后,整理好拖地的霞帔。
礼官起声:“新人行执手礼,起......”
林苡仁看着以安,缓缓抬起右手,以安右手持扇将左手置于林苡仁手心,两人缓步走下两级台阶,中间的红地毯铺了很长,一直到爷爷脚下。
以安透过扇面看着爷爷,恍惚间那个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孩就站在爷爷的身侧,一手扶着爷爷的肩膀,笑容温暖。
二人行至爷爷前的蒲团位置停下。
礼官声起,“拜家主”
以安看了一下爷爷,拉着林苡仁的手,稍向后挪了一小步,以安双手却扇,屈膝跪地,慢慢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于地,头至地停留一下。
林苡仁同时双手合抱,左手在上,手心向内;俯身推手,双手缓缓高举齐额,屈膝跪地,拱手于地,双手置于膝前,头缓缓置于地,停留一下,二人同时直起身。
礼官起声:“二拜”
二人慢慢手置于地,头缓缓置于地,停留片刻后直起身。
礼官起声:“三拜”
二人再次慢慢手置于地,头缓缓置于地,停留片刻后直起身。
礼官起声:“新人起……”
站在一旁的妍微上前,托着以安的胳膊慢慢起身。
礼官起声:“拜宾客”
二人缓缓转身。
拱手高举,半欠身体行礼后转回身。
礼官声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契阔,与子成说,贺新人子嗣绵长,百年好合,礼毕,送新人入洞房,宾客入席。”
妍微和露露扶着以安回了别院,林苡仁随她在身后,到整个仪式结束,一身喜服穿了几个小时,以安坐在梳妆台前揉着脖子,两边的造型师轻轻取下头饰、发冠、脱下霞帔、婚服以安才觉得稍微轻松些。
妍微在以安身后给以安揉着肩膀,“长小姐,今天你让所有人都开了眼界,这凤冠霞帔虽然重,但是你真的太美了。”
一旁的造型师轻手拆着发髻,“以安小姐是我这些年见过最美的,没有例外。”
以安微微一笑,“是你们手艺好。”
重新做好了发型,造型室又给以安换了一件法式深红色长裙。
以安打开门,林苡仁正在等她,也已换好了一身西装。
天已经黑了,因为婚宴的原因,平日夜里只亮灯笼和路灯的老宅今晚被很少打开的大灯照的如白天。
两人挽手去中庭为宾客敬酒,中庭举行仪式的地方全部摆上了桌椅,林家和林苡仁母亲家人都坐在中庭,另外还有几桌是集团高管,还有有一些是以安未见过的外国人。
于助理、丁助理、妍微、露露四人端着酒水随在林苡仁和以安身后,敬过诸位长辈、集团高管桌位。
这样的场合,哪的人都有,一场婚宴又搞的像是商务洽谈般,林苡仁和以安用外语交流且语言切换自如。
有林家的小辈眼都从他们身上挪不开,大家都对新人夸赞不已。
有人议论以安是留学回来的大家族长孙女,婚约是自小而定的。
有说林苡仁之前的商业联姻就是企业公关。
有说以安是林家老太爷老友遗孤,亲手教养长大以后做接班人的。
人太多了,敬酒没到一半基本都已离席,管家们和女侍已经在撤桌。
林苡仁和以安坐在回廊下的台阶上,以安靠在林苡仁的胳膊上,看着还在说笑聊天的朋友和弟弟妹妹们。
林苡仁抬手,身后的于助理递上一个白色的小盒子他,他对一旁的丁助理、妍微、露露和几个管家使个手势示意他们去一旁的桌子坐下。
“以安”
“嗯?”
林苡仁伸胳膊搂住她,“我们的中式婚礼,按传统是递婚书和私礼来许心意,之前给你戴上求婚戒指,你允许我做你的未婚夫,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结婚戒指也得戴上。”
林苡仁将手转到以安眼前,打开盒子,一枚钻戒躺在盒子里,他拿出戒指把盒子放在一旁,给以安的食指戴上戒指。
以安伸出手举在眼前,“哎……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啊……这戒指钻石可真大~~”
林苡仁无奈笑笑,“你这什么态度,这么神圣的时刻,说这种话。”
以安放下手,手指点在戒指的钻石上,“这么多东西我怎么戴?做吃的都不方便,爷爷给我书房放了个保险柜,里面放了好些个玉首饰,还有一套宝石的,我是不敢拿出来戴,这种小而贵的东西说白了就是颗石子,因为少有所以身价过高。
这些东西都不能代表真心和勇气,只有这可以,只有这是最真的,既不会因为它太小而丢掉,也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它的样子。”
以安两手按在林苡仁的心口,“这最重要,只有这里面装的是我,管它锦衣玉食还是什么王权富贵都不重要。”
林苡仁握住以安的手将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