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干旱,难得有个下一整天雨的时候。
以安少见的愿意同林苡仁一起吃了饭,总是看着他,欲言又止却闭口不言。
林苡仁放下手里的筷子,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以安,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她还是那样,直直看着他,最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定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将手抽离,起身离开。
林苡仁突然害怕起来,以安那眼神,像是回到了两人未在一起时,要拒绝他的决绝。
他跟着进了卧室,却没见以安在床上。
转过身,看到她在衣帽间里,忙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以安定定站着,任由他抱着,未有挣扎,可也不说什么。
他们就那样站了许久,直到林苡仁感觉她身体颤抖,手扶在了衣柜上。
慌张间,他松了手,以安重重跌跪在了地上。
他忙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急声询问:“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我现在叫医生。”
林苡仁慌张拿着手机拨电话,耳边传来以安的声音,“只是站久了,没力气,不要麻烦别人了。”
以安两手放在肚子上,因为胎动的有些厉害,感觉有些痛,她努力平静了心情,轻轻抚着肚子,好一会儿,才有缓解。
林苡仁收了手机坐在床边,慎重的开了口,“咱们,能谈谈吗?”
他看着以安,未得到回应,他自顾自的说着,“我知道,你心里是爱我的,我不知道书房那天之后的事,你想起了多少,你知道我不是有心让你误会的。
我那天就是忙工作,没注意到你情绪不好,没想要对你怎样,这段时间,对我来说很煎熬,我希望你能赶快好起来。
以安,你原谅我好不好?”
林苡仁一股脑的说完,他的话里透着卑微的祈求。
以安抬眼看着林苡仁,心里闷的难受,她思考许久,或许,真的是做决定的时候了。
她不忍心看到林苡仁为自己劳心痛苦,她不确定他此刻的温情,是出于后悔,还是什么原因,她不愿再受伤,指望着再重新开始,回到以前那样平静的生活。
“你没有做错什么,真的……不用跟我认错。
我这些天的记忆很混乱,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哪,什么时候是现实,什么时候是梦里,也分不清。
你忍的这么辛苦……我想说……其实你可以不这样。或许分开了,我们也都能活的轻松一点。”
以安话说的断断续续,字字诛心。
林苡仁只觉自己被凌迟般,无法言说的痛在身体各处蔓延开,浑身麻木,无力的感觉充斥进心脏,胀的生疼。
“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你身体不好,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我怕增加你的负担,我只求你好着,就好了……”
以安慢慢躺下,她的体力极其有限,多喘一口气都要耗费很大劲。
她耐心听着林苡仁将话说完,却没了说话的力气,盯着他看了一会,才闭上了眼睛。
林苡仁感觉心脏被绞着,痛感占据了整个身体,他很难受,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似是自己要失去她了。
以安醒着的时间虽多了些,却依然日日看着远处发呆。
许彦俊去过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拽着林苡仁说了心里的忧虑,“我怎么感觉,她人在这,但魂不在?之前失忆那会都比现在强啊?”
林苡仁不耐烦,不客气的将他推出房门,径直回了卧室。
以安又对着衣帽间的柜子愣神。
不知为何,她最近总在那里,似是在找什么。
“你想找什么?我帮你好吗?”林苡仁试探着问了问。
以安转回身看着他,一手托着肚子。
这段时间肚子长的很快,孕周进了六个月,更是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将以安原本就瘦弱的身子要吸干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