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台词从林雅萱口中重复了三遍，我们才算是把客户拜访完了。
“可以了吧？我们是不是该打道回府了呢？”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明天我们还要去宁至和多隆。”
“什么？明天还去啊……”
带着满腹的委屈，我和林雅萱开车出了小区。而在我们走后不久，张叔就打来电话。
“小李，果然如你所料。事情办成了。”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看到林雅萱威胁的目光，我赶紧说道：“有多少人去找过那个手提袋啊？”
“哎呦，具体的我也没记清。老是守着个垃圾箱他也不像话啊。反正我估计十几个人是有了。”
“那就行，张叔。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行，那我就去接我孙子放学了啊。”
“好。”
挂断电话，我说道：“怎么样？我的计划还算成功吧？”
“总体来说还行，就是面不够广，明后两天我们再跑几家我觉得就差不多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林雅萱几乎转遍了青桥市的高档小区，而有心人也在纷纷咨询我们新出礼盒的情况。
“张经理啊，我是洮南路店。那个你看看能不能在分我几套礼盒？”
“你要多少啊？”
“给我一百套吧。”
“不行啊，库存不够了啊。”
“那要等多久呢？”
“我看看啊。”沙啦沙啦的声音过后，张叔对着电话说道：“真不好意思啊，在你之前的订单已经快小五千了……”
“怎么这么久啊？”
“你也知道，老板拿出手的东西那必定都是好东西，这个速度就上不来了啊。”
“那…行吧。我先订上一百套，有货记得通知我去拿啊。”
“好。”
“谢谢你啊。”
挂断电话，店主看着来采购礼盒的客人说道：“您也听到了，我是真想赚这份钱，可是公司也待给我这个机会，你说是吧。”
“那要不这样，我220一套收，你有货了第一时间通知我可以不？”
“好，一言为定。”
为啥礼盒突然就畅销了呢？上次我们送的客户不是政界名流就是社会知名人物，那些人缺啥？啥都不缺！要是非要说缺点什么，那估计也就是缺别人对他的崇拜了呗。
很快，礼盒被炒到了600多一套，那些提前囤货的又赚了一笔，而那些早就清仓处理的，现在追悔莫及。
“老窦，你那还有礼盒吗？匀我几套，我320收。”
“还匀你？我这都不够卖的了。”
“那先给我一些总行了吧。”
“那行，但是必须360。”
“老窦，你也太黑了吧。180拿的货你竟然翻番？”
“老邢，我就是看你和我这么些年的交情才匀你的。你出去问问，现在谁手里还有货？有货的卖多少？”
“……行，360就360。不过你要匀我10套。”
“行，你来我店里拿吧。我人在海北，你去店里找我的店员吧，我给她打个电话。”
“好，先谢谢你啊。等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啊。”
“再说吧……”
眼看着中秋还有一个周，那些是在拿不到货的干脆就在工厂边上开始了蹲点。
“你在这多久了啊？”
“哎，我昨天就来了，可是到现在我也没见着有货拉出来。”
“不会从别的门走了吧？”
“不能，我早就摸清楚了。乐轩这个地儿一共就两门。后门我也找人去蹲着了，他那边也没信呢。”
“哎……你看看这事整的。”
“行吧，别抱怨了。当初放开买的时候咱不是都没当回事嘛？现在后悔了就只有死蹲碰运气了啊。”
“是，你说这个我不反驳。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聚在厂门口的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谈，但是大多数人都是后悔自己当初看走眼，但也有少数是已经赚得盆满钵满，想再来锦上添花的。
很快到了下班的时间，工人们陆续走了出来。
“师傅，您受累，我和您打听点事情可以吗？”
“什么事啊？”
“咱厂那个礼盒到底有么有货了啊？”
“礼盒？还有货？我告诉你，现在烹饪学校那帮子都回家准备过节的东西去了，谁给做？没人做哪来的礼盒？我们总不能只卖个空盒子吧？”
“难道真的没有存货了吗？”
“月初还有半仓库的，可是这些天……”
“师傅，您看这样行吗？这个是我的名片，只要一有货您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好好感谢您。”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做汉奸？”
“您看这话说得。这怎么能叫汉奸呢？这是合作双赢才对。”
“合作？”
“对，我们是合作。”
“那我有什么好处？”
“这样吧，每一套礼盒您提30。”
“什么？30？”
“您觉得？”
“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吧？我为了30块钱给你报信？”
“那您说？”
还没等师傅开口，那些见缝插针的就说道：“师傅，您联系我，一套我给您50。”
“我60。”
“80！”
被“财迷心窍”的师傅在听到80后就主动走向那个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行，还是你会办事，你等着信吧。”说完师傅就推着自己的二八大杠走向远方。
看到这条路可行，每一个下班的职工都被“嘘长问暖”，也因为有了“明码标价”，乐轩的大部分职工都被“腐蚀”了。
“李乐，还是你有办法。”林雅萱和我一起站在窗前看着发生的一幕幕说道。
“对于这些师傅们来说，你给他什么都不如给钱更实际。要是我们拿出这个钱，我想他们大概率不会拿。但是拿进货商的，我想他们就心安理得了。”
林雅萱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等到人去楼空，我和林雅萱才慢慢的王家的方向走去。
“李乐，你说千果田？”
“没准憋什么坏屁呢。”
听到我这么说，林雅萱噗嗤就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又被我闹了咯吱窝……
本来“坏屁”是我的随口一说，结果“坏屁”却帮我大仇得报。
千果田的会议室里，江得法一脸愁容的坐在那，下面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你们都说说，今年的中秋销售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得法怒拍桌子道。
“江总，我们的产品真的销售不出去……”一个头铁的业务经理开口道。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是还是被江得法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并且扣了三个月的奖金，这下就更没有人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