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下去见小师弟了。”
话还没说完,白少陵便没了踪影,狂乱的剑气将天边彩云揉了个稀碎!
愚春秋无奈,这火急火燎的性子真是不知道该该,读书人就该低调些才是。
下一瞬一步踏出,出现在高台之上,温润如玉。
秦天皇朝上空突显剑气惊虹,划出一道青色线条,停下后众人眼中出现一名白袍男子,白袍就是白袍,没有花纹,没有其他颜色,干干净净,就和其人相貌一样,同样是干干净净,双眼明亮清澈,周身却散发截然相反的傲气。
白少陵咧嘴大笑“哈哈哈,清元天白少陵,见过诸位啦。”
随意做了个抱拳姿态,说不出的别扭,怎的这礼仪规矩放在此人身上竟是这般狂傲崩坏的景象。
和其身旁笔直站立如松,气质幽静雅致如竹的白净儒生比起来不知道差了多少,十万八千里都少了。
愚春秋抱拳,言语和善“清元天,愚春秋,见过诸位,事出紧急,来不及告知,若有打搅还请见谅。”
柒护刻早已护在了自家陛下身前,抽刀而立,哪知道圣上一把掀开自己,朝着儒生气质的男子同样抱拳说道“无碍,先生莅临有失远迎。”
随后向众人解释道“无碍,这是我的一位故交,都别大惊小怪的。”
众人只凭一句话哪里敢安心,方才他们可都看见了眼前弱不经风的儒生是如何飘然取水的,那万里浩然正气想察觉不到都难啊,这等层次的存在突然出现,哪能不惊。还有那古怪的剑修,身上气息居然毫不收敛,此时就这么随意的瘫坐在地上,剑三在此人出现的一瞬,丹田本命飞剑和手中飞剑齐颤。
剑三此时再也压抑不住,口中飞出一把飞剑,寒光闪烁,手中飞剑也是暴涨三尺,剑鸣不止。
白少陵惊鸿一瞥,口中轻吐“老实点。”目中射出两道犀利的剑光,击打在两柄飞剑上,重新飞回剑三的口中,遁入丹田,老实了何止百倍。
剑三面色变化比翻书还快,换上欣喜,就要作揖拜谢,让众人摸不着头脑,怎得一会儿要暴起,一会儿却又有几分感激涕零的味道。
只有剑三清楚,经过白袍男子剑气淬炼后,之前盘旋手掌的那半个本命飞剑算是彻底变成一整个了。
白少陵抬手,一指绕着一缕发丝,剑三便再也弯不下身了,说道“到底是不是剑修。”
剑三眼神一动,本来纷乱的心海因为男子一句话平静下来,尴尬笑着“原来是,现在看来,是半个。”
白少陵微笑“嗯,现在算大半个了。”
剑三犹豫一瞬,还是作揖拜谢“还是得多谢前辈指点。”坚持己见,这次没有被白少陵制止。
“嘿嘿,不错,算一个。”
剑三擦去额头冷汗,这前辈行事实在太古怪了,只有他清楚,方才迈过了何等险要的一道关隘,一身剑意越发浑厚。
愚春秋踢了一脚左腿立起,右腿放平,一只胳膊拄地,一只胳膊打开葫芦倒酒的潇洒男子。这才让其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又踢了一脚后,端端正正的双手背在后面站直,有了剑修的样子,却也像一名委屈的小孩儿。
场面有些古怪,其余人心中有说不出的疑惑,剑三旁边的一元镜最是藏不住念头,脸上疑惑焦急,皱纹都快缩在一起了,想问剑三发生了什么,却不敢出声。
万筹和第五老祖缓步走出,异口同声“二位天主,好久不见。”
白少陵端正的模样这就把持不住了,先是古怪,又似豁然开朗,小跑过去一手搭在第五老祖的肩膀上,一手按在万筹头上使劲儿揉了两下,故作怅然说道“千余年不见,怎得成了两个糟老头儿,啧啧,这胡子都这么老长啦。”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调笑。
第五老祖苦笑“呵呵,自然是不敌前辈驻颜有术。”万筹脸色黢黑,实在是不怎么喜欢这熟悉的感觉,和白少陵相对无言。
白少陵开怀大笑,手指却是狠狠戳了戳殁阳残的老腰。看到万筹只吐出个还是这般无趣。
秦乾羁疑惑问道“白少陵!你何时成殁阳残的前辈了?”
白少陵有些尴尬“哈哈,这个,那个,确实是有些胜之不武了,我骗了你,行了吧哈哈哈。”
其余人看着他们的对话,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听着。
过了一会儿,武撼天实在忍不住了,学着秦乾羁的叫法问道“先生可知重阳坤。”
愚春秋看着眼前神色激动的朴实男子,微笑“知道的,你是武撼天吧,听阳坤提起过多次,每次都说你拳法很高。”
武撼天汗颜,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白少陵眼睛一瞪,鄙夷的看着愚春秋,腹诽“你就可劲儿装,你要是想,能给人家族谱念出来,还你是武撼天吧。”
秦乾羁挥手,两张椅子出现,全都摆在和他的位子相同的地方。
“请二位落座。”
愚春秋让出半步,示意他先请,白少陵倒是大马金刀的坐下,吃着灵果。
三人坐下后,众人也都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