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霆沉默片刻,道:“下次再说,陛下中毒了。”
北堂府内,北堂卿赤着上身,大夫正帮他上药。
杨大夫看了看伤口,敷好药膏,再缠上纱布。
贺氏在旁边,满脸担忧道:“杨大夫,我儿如何?”
大夫眉头微皱,语重深长道:“伤得过重,怕有些不好。他从小本就体弱,好不容易养好又重伤,实在难办。”
贺氏终于知道害怕,忙道:“杨大夫尽管治,我们不缺钱。”
“我自然知道。”杨大夫坐在旁边开药方,摇头轻叹:“他还年轻恢复的快,但伤到肺,只怕会留下病根,以后要小心将养。当然,也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 说可能,还是要看恢复情况。”
贺氏接过药方,把大夫送走。
转头望着儿子脸色苍白躺床上,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想急死老娘。”
北堂卿孱弱抚着额道,语气淡淡道:“娘,别一副我快死的样子,我只是被人刺了一刀,不是被砍了头。”
“你这乌鸦嘴,我真想撕下来。”坐在床边望着儿子缠着纱布的腹,轻叹:“你没事别再惹秦王那活阎王了,你爹都怕他。还好他刺偏了,真刺中,你娘就少一儿子了。”
让他入朝为官他不干,做生意却谁都敢惹。
唉,真不知拿他怎么办。
握着母亲的手,北堂卿轻声道:“阿娘放心,你儿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唉,我儿媳没见到,娘是揪心啊。”
原本以为他能把儿媳给带回来,谁想带回一身伤。
想到子雅,北堂卿心软成一滩水:“阿娘放心,待我伤好,定将她带回来见你。”
“等你伤好,人家都回京城了。”
难得儿子有个看上眼的姑娘,谁想出了这么一个变故。
想到什么,贺氏忙道:“你快告诉娘,子雅姑娘住在何处?”
知道住处后,她可以帮儿子拜访,先把人留住。
她的话问住了北堂卿:“儿子不知道她住在哪家客栈?”
贺氏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你出去别说我是你娘,丢死人了,人家姑娘难得来淮水,你不问人家住在何处,那天天通信说什么。”
“主要是儿子听闻她来淮水,过于高兴,忘问了。”
想到心上人要来,北堂卿哪里还记得问她落脚何处?
当时想什么,就想着见面时二人说什么,聊什么。
贺氏白他一眼:“将来姑娘跟人跑了,别来和我哭。”
北堂卿伤口痛,拉了拉被子,语气孱弱道:“阿娘,儿子有些累了。”
儿子到底受了重伤,贺氏还是心疼的,就没有再多说。
待母亲走后,北堂卿握着挂在颈间的暖玉,侧头望向外面:“招财。”
招财从自己窝里飞出来,稳稳落到他床边。
北堂卿让大山拿来纸笔,他说,大山写,问一下子雅住在何处。
写好后,给了招财一块肉,然后让它送信。
招财出现的时候,玄霆很惊讶,忙让它过来。
拿出信打开,望着以往不同的笔迹,微皱眉。
看清内容时,心中有些惆怅,执笔给他回信,将自己明天早上回京的消息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