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西街掌柜来报,说有人寻自己。
北堂卿疑惑,见玄正浩不在家,想着无事,就去瞧瞧。
观丹楼内,北堂卿来到天字号雅间外,正准备推门而入,门应声而开。
开门的是个侍卫,恭敬退到旁边:“主子,北堂公子来了。”
欧阳舒放下茶杯,抬眸那刻,呆愣在原地。
长相俊雅佚丽的人信步而入,肤如白雪,双眸含星辰,一袭淡绿色夏衣衬得他清雅脱俗,惊艳如烟花在他瞳孔中蓦然炸开,化为缕缕金丝缠入他胸膛。
北堂卿没有想到要见自己的是前两天救的人,讶然。
欧阳舒起身笑着作揖,脸上透着温和的笑容:“前几天我不慎被人下毒,多谢北堂公子相救。今天来,特意是为感谢救命之恩。”
眼前的人一袭白衣,气质温和,说话让人有股 有亲切感
“不必如此客气。”在他对面落座,北堂卿笑道:“举手之劳,欧阳公子不必客气。”
欧阳舒笑道:“我出自奉国公府,如今的奉国公正是家父。”
“出自奉国公府?”
北堂卿突然想起来,吴适和他说过,奉国公的嫡长子在江南这边。
“正是。”欧阳舒点头,从袖袋内拿出一个小盒子放桌面,轻推给北堂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北堂公子收下。”
北堂卿打开盒子,见到里面躺着一块上好的玉佩,伸手拿起,触手生温。
“暖香玉,这礼物太贵重了。”
暖香玉是一种特殊的玉石,放在手上触手生温,常年佩戴还能调理人的体质,十分难得。
欧阳舒摇头,语气透着感激:“如若不是北堂公子,我早就一命呜呼。我比你大,如若不嫌弃,我们以友相交,你唤我一声欧阳兄如何?”
“好,欧阳兄,既然咱们是好友,如此贵重之礼我更不能收。”
这种玉之所以贵重,是因为数量稀少,百年只怕都出不了几块。
把盒子再次推到他眼前,欧阳舒笑道:“你认我为兄弟,这礼就得收。贤弟放心,我送的出,自然也有结交之意。我这几年虽不在京城,但贤弟才名艳冠四方,我早就想认识一番。再者你救我一命,礼不贵重,如此方显我诚意。”
话到此,北堂卿也没有再推托, 大方收下。
把东西放好,北堂卿笑望向他:“欧阳兄的身体真的没事了吗?”
他的解毒丸是宫中秘药,未曾用过,效果自然也不知晓。
欧阳舒点头:“嗯,我还会在淮水多待些日子,到时候不知可否请贤弟出来喝几杯?”
“自然可以。”
喝酒而已,多交朋友路好走,北堂卿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接下来,欧阳舒侃侃而谈,北堂卿偶尔回应几声,一时间竟然十分融洽。
看天色不早,北堂卿起身离开。
从窗往下俯视着他上了马车,欧阳舒嘴角的笑容缓缓消散。
他身边的侍卫立刻上前,说出心中的疑惑:“主子,那是您给大姑娘寻的生辰礼,怎么送给了北堂公子。”
凝视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欧阳舒笑容透着深意:“他似一块璞玉。”
什么?
侍卫挠挠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主子,属下听闻他可是秦王的相好。”
欧阳舒抬头望着他,手不自觉握紧:“你是说,他喜好男风?”
侍卫点头:“正是,这件事情在京城早就传遍,听闻这位北堂公子才华绰绝,容貌惊人,得秦王宠爱有加,为了他,连太皇太后都敢违抗。”
“他喜好男风,喜好男风?”
欧阳舒恍若未听见他的话, 细细嚼着这四个字,淡淡的欢喜倾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