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他有些冷的眼神,北堂封心中莫名不安。
想到家中日夜泪流洗面的母亲,北堂封抿了抿唇:“堂弟,我想与你谈谈。”
“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堂弟。”北堂封不曾想他是如此态度,想到家中的事情,忍下疑惑说出自己的请求:“你堂哥最近发生的事情你可知晓?”
“略有耳闻,但我觉得是他咎有自取。”
如若他不出手,北堂卿就没想过浪费时间对付他。
北堂封清晰捕抓到他眼中的寒意,心下一颤,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无情。
他们可是同宗而下的堂兄弟,兄弟被害,他竟然见死不救。
难道母亲说对了,他们见自家落魄,不愿再沾上关系。
北堂卿将他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冷笑:“你可知文在听为什么要杀你的兄弟?”
“他说是不小心得罪了文在听,被他肆意报复。”
“错了。”
北堂卿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为好,以免将来安氏造谣,说他们权大欺人。
“错了?”
“正是。”北堂卿立于他眼前,声音似从深潭溢出:“我得罪过文在听,你的好弟弟就寻上他,二人合谋意图杀害我母亲。”
什么?
北堂封瞳孔大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北堂卿冷笑:“如若不是看他摔断了腿,你以为我会放过他。现在死了也好,以后咱们桥跟桥,路跟路,看在都是一个祖宗的面子上,别逼我动手。”
轻蔑扫了他一眼,北堂卿越过他大步往外走。
北堂封一时间没办法从他所说的话中回过神,感觉心情五味杂陈。
他没有想到自家弟弟竟然如此丧尽病狂,连同宗亲人都敢下手。
怪不得,怪不得伯母一家一夜之间态度全变,堂弟明明还在淮水,却对他们见死不救,闭门不见。
手紧攥成拳头,北堂封心中明白,再也没有人能帮助他们一家了。
不止现在,以后他们的没落已成定局。
北堂卿看了几家酒楼,交待了掌柜一些事情,就前往码头。
码头内一片忙碌,刚走进去,见到许多工人在搬货,梅重见到他忙飞奔过来。
“东家。”
“嗯,见到一个长相俊朗,满身贵气的少年否?他头戴玉冠,腰带是金线绣缠枝花,还带着侍卫。”
一般到田间百姓家时,北堂卿就要求玄正浩穿得很朴素,在街上的时候自然要贵气些,可以减少许多麻烦事。
梅重点头,指着河面笑道:“刚才那位公子坐船走了,说想去看海。”
什么?
北堂卿脸色凝重,望着淬满金色光芒的河面,心中隐起不安。
大山来到他身边,轻声道:“爷,陛下不会真出海了吧。”
这条河后面连着的,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不会,这里要坐船一天一夜方能到海城。”
北堂卿没有再多言,在码头这边察看各种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