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卿见多识广,一眼就听出云溪的野心。
戏子低贱,想要改变地位难如登天,除非有什么奇遇。
比如立下大功得朝廷嘉奖,比如娶贵女,一步登天。
显然,云溪打算走后面的路。
目标寻的是家中父兄官职低微的官家女,这些女子出身官家却见识少,容易被感动。
只要拿捏住女子的心,女子为了名节定会坚持嫁给他,到时候他就能轻轻松松实现阶级的跨越。
不得不说,脑子不错,就是想的太美了。
如若他是个清贫书生,确实可以实现。
低贱的戏子想要娶官家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大林轻蔑笑道:“正是,看样子这位的野心极大。”
北堂卿让大山下去,把人带上来,他倒要看看这位云溪有何本事。
不到一刻钟,一位身形高瘦,长相温雅俊秀的男子出现在北堂卿眼前。
云溪来到北堂卿上前,恭敬行礼:“公子安好。”
北堂卿望向他,笑道:“听闻云溪公子音如琴调悦耳,打戏更是好,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云溪在京城多年,见多识广,见北堂卿头戴人玉冠,金线腰带,知晓他身份高贵。
作揖,笑容亲切道:“多谢公子夸奖,只是本份工作罢了。”
翘着二朗腿,北堂卿慵懒靠在椅子内,假笑非笑道:“你可识得马莹?”
云溪脸色有一瞬间的怔神,随后笑着点头:“马姑娘很喜欢听我的戏,常来,识得,不熟。”
识得,不熟?
死去的马莹如若听到这话,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你可知晓她死了。”
北堂卿说完,眼神定定注视着他的神色。
云溪讶然抬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北堂卿笑道:“不可能我就不出现在这里了,云溪,我现在问你,你和马莹,熟悉不熟悉?”
云溪忙不迭摇头,慌张道:“我对马姑娘真的不熟悉。”
“确实。”北堂卿挑眉,语气透出冰冷:“他不是你的爱慕者之一嘛,有人还看到过你们在后巷子拥抱,亲吻。不熟悉都能如此,熟悉的人该如何?”
云溪听到这话,脸色煞白,颤抖着唇道:“我。。她的死与我无关,公子,我身份低微,与她要好,只是想娶她摆脱现在的身份而已。”
“是吗?”北堂卿从靴子内掏出匕首,锋利的刀尖挑起他洁净的下巴,笑容透出寒霜:“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知晓一些别的东西。”
云溪拼命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北堂卿懒得和他废话,让人把他带回刑部。
“等下。”云溪直起腰,望着北堂卿的眼神有着哀求:“我患有轻微性心疾,要吃药。不知可否让我先回房拿药?”
北堂卿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随至望向大山:“跟着他去。”
“是。”
大山上前一把提起云溪,让他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