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升,阳光洒在庭院内,温暖,耀眼。
屋内,玄霆正靠在药桶中,双眼紧闭,眉头紧皱,表情十分难受。
北堂卿立于浴桶外,帮他按摩头部。
饶是天天有药泡着,他的毒也越发严重,身子每况日下。
他知晓他很疼,有时候半夜还会呻吟出声。
“三娘。”
“我在呢。”
“嗯。”
玄霆握着他的手,微皱的眉舒展。
天居道长拿着银针过来,轻声道:“让开吧,我给他施针,可以减少他的痛意。”
“多谢前辈。”
北堂卿在旁边落座,却没有放开玄霆的手。
两刻钟后,北堂卿把玄霆放回床上,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大林从外面进来,轻声道:“主子,哈布这会子正在他的酒楼内。”
“很好,走。”
北堂卿觉得今天他要好好和哈布谈一谈,正儿八经的‘谈’。
一家酒楼内,北堂卿还没有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还没下马,就见到一个身影从酒楼内飞扑而出,刚巧就落在北堂卿脚下。
定眼一看,在地上滚着的正是哈布。
一个身形高瘦,衣着华丽的男子走出来,清秀阴鸷的脸上满是轻蔑和不屑。
哈布痛得眦牙咧嘴,对方踢他的力道极重,让他整个人都站不起来。
北堂卿伸手一把拉起他,微凉的眸光凝视着眼前神情高傲的男子。
哈布看清是谁拉自己时,,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北堂卿好笑:“我来干嘛你心里没数吗?。”
于侦迈下台阶,高傲昂起下巴:“得罪爷,皇帝老子来了都没用。”
哈布指着他骂道:“别以为你是夏州刺史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子的菜根本没有问题,竟然让我赔一千两。”
推开北堂卿,捋了捋袖子,哈布拍掉身上的灰尘,瞪着于侦。
北堂卿听出来了,对方来酒楼吃饭,说菜不干净,要求赔偿一千两。
他牙是金的不成,这么值钱。
于侦手往后一扬,随从哗哗出来,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
周边的老百姓吓得往后退开,远远看着热闹,不敢靠近半分。
于侦微昂头,嗤之以鼻道:“老子是刺史的儿子,你能奈我何?”
哈布听到他的话暗恨,但对方确实所言不假,他一个老百姓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于侦朝他伸出手:“那就给钱吧,别废话。不然的话,老子让你在天干城干不下去。”
北堂卿笑了:“这位公子好大的官威,不知当的什么官职?”
于侦望着眼前的北堂卿,不以为然道:“哪里来的小白脸,还不快过来帮爷舔一下鞋子。”
说完,竟然真的抬起了脚。
北堂卿拉着哈布往后退一步,身后的大山和大林上前按着于侦就往死里揍。
他的随从反应过来想上前帮忙,侍卫们抽出长剑直接抵住他们颈项,谁敢动谁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