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这个亲爹都这样说了,皇上这个堂伯父更不必徇私了。
皇上回忆起沈慕云帮他针灸治疗头风的场景,心中也很是伤感,皇上颔首道:“朕自然会秉公处置。”
景王起身,垂着脑袋站回到了队列里。
聂俊远向皇上行礼,说道:“涉及此案的潘乐瑶还没有到案。据微臣打探,事发后,潘乐瑶藏匿到了和畅园,因和畅园是皇家园林,安庆长公主不许臣等进入,臣等不敢擅闯,特来请皇上的旨意。”
大臣们闻言不由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监察御史站出来,义正辞严地说道:“此乃买凶杀人的重案,即便皇室宗亲也该到案受审,何况潘氏女如今只是一个庶人。安庆长公主若不肯交出潘氏女,臣以为当追究安庆长公主的包庇之罪。”
另有几个耿直的大臣站出来附议。
皇上按了按眉心。
此时,一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进了大殿,回禀道:“皇上,沈氏的弟弟沈辰熙听闻消息,如今跪在宫门外,请求皇上为其姐做主。”
昨日,大将军率平叛大军回到了京城,就驻扎在城外的京郊大营,等待着参加庆功大典。
今日早晨,聂俊远派人去告诉沈辰熙,沈慕云出事了。
沈辰熙立功回京,原本兴高采烈,在脑海里想像着姐姐夸奖他时的模样。如今,他却骤然得到沈慕云被害坠崖的消息。
沈辰熙心痛如绞,恨不得将奸夫淫妇碎尸万段。
沈辰熙告知大将军以后,便骑马来宫城外,跪求皇上伸张正义。
监察御史道:“皇上,将士在外浴血奋战,家中亲人却遭人所害。皇上,朝廷要查明真相,严惩真凶,以安抚将士们的心啊!”
沈辰熙刚刚立功凯旋,他在宫门外跪着鸣冤,时间长了,必然会惹得朝野关注,显得朝廷寡恩。
皇上沉声道:“宣沈辰熙觐见!”
很快,沈辰熙便来到了大殿之上。
沈辰熙显得很是憔悴,眼睛血红,嘴唇干裂。
众人见了,又是一阵唏嘘。
沈辰熙行礼之后,皇上安抚道:“沈辰熙,聂俊远已经请人在怀凤河搜救你姐了,你还有什么诉求?”
沈辰熙沙哑着声音道:“微臣斗胆想求两件事。”
皇上颔首:“说。”
沈辰熙道:“其一,臣求皇上严惩幕后真凶。”
沈辰熙将“幕后真凶”四个字说得特别清楚。
皇上想了想,吩咐道:“来人,拟旨,命北镇抚司捉拿潘氏女归案。”
秉笔太监开始在一旁拟旨。有了这道旨意,别管潘乐瑶躲在和畅园还是安庆长公主府,聂俊远都可以畅行无阻。
之后,皇上问沈辰熙:“你还有什么诉求?”
沈辰熙行礼道:“顾青岩买凶追杀臣的姐姐,冷酷残忍,毫无人性,丧尽天良。不管臣的姐姐是生是死,臣都想求皇上令他们二人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