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太妃又擦了一下眼角:“云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若是不出事,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看我。”
景王道:“真的没有,母妃……”
景王太妃打断了景王的话:“你不说罢了,我自己去沈宅找云儿去。”
景王估摸着瞒不过去,只得叹口气问道:“母妃,您怎么不说这么长时间没见到青岩呢?”
景王太妃瞥了景王一眼:“青岩拎不清,先是偏宠娇月,后来又招惹潘乐瑶,他本也没有孝心,不来我跟前,我还清净些。只是,他把云儿怎么样了?你们越瞒我,我越忧心。”
景王只得说:“母妃,我告诉您,您别着急上火。青岩他……”
一旁的孙妈妈打开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让太妃张开嘴。
太妃问:“这是什么?”
孙妈妈行礼回道:“上次潘姑娘气到了您,大少夫人回来以后就给了奴婢这个救心丸。大少夫人叮嘱奴婢,若是再遇到什么让您伤心动气的事,一定要取一颗救心丸,压在您的舌头底下。”
太妃的心更沉了几分,知道云儿必定遭遇了什么坏事,她取过药丸,张开口,将救心丸压在舌头底下,然后看向景王。
景王不由得感叹沈慕云对太妃尽心尽力,心中更加羞愧,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都讲给了太妃听。
太妃听完,捂着心口缓了半天,才开口说道:“青岩这个孽畜,居然敢雇凶杀妻,他……他罪有应得!只可怜了云儿,一心为了我,却被人所害……”
景王忙安慰道:“母妃,沈氏性命无碍,只是头疼失忆了。”
景王太妃瞪景王一眼:“这还叫‘只是?!’”
景王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景王太妃吩咐孙妈妈:“让人备车,我要去看看云儿。”
孙妈妈劝道:“太妃,您身子刚好,还是缓缓再去吧。”
景王太妃说:“要不是云儿,我还半身瘫痪着呢!若不去看看云儿,我成了什么忘恩负义的人?”
景王只得叮嘱人备好马车,送景王太妃到了沈宅。
沈辰熙正在库房为姐姐准备嫁妆,听闻景王太妃来了,他来到府门口,将景王太妃迎进了正堂。
景王太妃道:“我那孽畜孙儿行事不端,老身今日前来,是给云儿赔礼的。”
沈辰熙客气但疏离地说道:“太妃,贵府的大少爷已然被律法惩处,此事已经了结,太妃不必再提赔礼道歉的话。”
景王太妃问:“老身能否见见云儿?”
沈辰熙道:“我姐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应该不认识您了。您见了她,只怕会伤心,还是不见为好。”
景王太妃见沈辰熙态度冷淡,设身处地想想,若她是沈辰熙,只怕也会生气,太妃便不再强求。
景王太妃让孙妈妈拿出备好的礼,要给沈辰熙,沈辰熙婉拒了。
“太妃,我已经将姐姐许配给了崔千户,姐姐与景王府没有任何关系了,太妃不必破费。”
太妃心中五味杂陈,云儿这么好的姑娘,景王府居然不知道珍惜。
太妃起身,诚恳地说道:“老身来看望云儿,是真心喜欢、感激云儿。云儿定亲,老身该为她添妆,这个镯子就送给云儿吧。你千万不要再推辞,否则,老身只怕要日夜难安。”
景王太妃说着,退下了腕上的镯子,轻轻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