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琢磨了琢磨,妥协道:“最多让她休息半天,吃过晌午饭以后出发。妈的,今天晚上又得睡野地。”
官差骂骂咧咧地走了。
顾青岩进了屋子,高兴地说:“乐瑶,官差答应晚半天再出发。”
潘乐瑶拿起桌子上的碗就朝顾青岩扔了过来,顾青岩赶紧躲了出去。
碗落在地上,啪嗒一声摔碎了。
潘乐瑶隔着窗户骂道:“没出息,窝囊废!我都成这个样子了,歇半天能抵什么用啊?!”
娇月跟着出了屋子,对顾青岩抱怨道:“她还当自己是永乐郡主呢?能不能早点认清楚事实?!”
顾青岩发觉自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不,他比老鼠还惨,他不止是两头受气,他处处受气!
按说景王妃打点过官差,顾青岩不明白,为什么官差对他的态度这么差?
难道旁人也在其中使了力?是顾青山吗?还是说,官差惧怕崔铁牛和沈辰熙?
顾青岩的目光转向崔铁牛。
崔铁牛正在满脸温柔地将沈慕云抱上马车,沈慕云上了马车,回过身,向崔铁牛伸出了手。
崔铁牛笑了起来,牵着沈慕云的手上了马车。
顾青岩的心如同刀绞一般难受。
看来崔铁牛是真的不在意他昨晚的话,也是,他若是在意,就不会求娶沈慕云这个二嫁之人了。
沈慕云和崔铁牛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很开心。气死了!
顾青岩正出神,屋子里潘乐瑶就叫嚷了起来:“顾青岩,你死哪里去了?给我倒碗热水来!”
顾青岩头疼欲裂,他看向娇月:“你去给她倒水。”
娇月冷哼:“我愿意倒,问题是,碗没了,水倒到哪里?”
顾青岩含混不清地咒骂了几句,起身硬着头皮去找驿卒讨碗去了。
等顾青岩挨了一顿臭骂,拿着碗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崔铁牛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顾青岩突然想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疾驰的马车里,崔铁牛正靠着车壁假寐。
沈慕云知道崔铁牛是装的,他在院子里故意温柔地抱她上马车,一上了马车,他就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平时的崔铁牛,即便闹腾到凌晨,上午也精神得很,只要中午小睡上两刻钟就好。
沈慕云乐得清静,自己拿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她刚读了两页,崔铁牛突然说:“别在车里看书,对眼睛不好。”
沈慕云“啪”的一声将书本合上,扭头看向车窗外的景致。
过了一会儿,沈慕云觉得小腹有种冰凉酸疼的感觉,她知道是大姨妈来了。还好她日子比较准,上马车之前就从空间取了姨妈巾垫上了。
只是小腹处的难受逐渐蔓延开来,她胃里也有些不舒服了,心有些慌,脑袋也开始变得晕晕乎乎的。
崔铁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不舒服?”
沈慕云硬撑着说:“没有。”
停顿了片刻,崔铁牛坐了过来,问沈慕云:“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热水?要不然停车休息一下?”
沈慕云见崔铁牛的关心不像作假,气消了一些,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来……来癸水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