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们着急起来,老牧民使劲掐了掐宝珠的人中,宝珠依旧没有醒过来!
老牧民不由得嚎啕大哭。
沈慕云披上狐狸皮的大氅,带着春芽下了马车,来到宝珠跟前。
沈慕云给宝珠把了把脉,拿出银针,在宝珠耳朵上和颈后扎了几下,宝珠终于醒了过来。
牧民们感激地看着沈慕云,沈慕云微微颔首,就回到了马车上。
宝珠原本躺在老牧民的怀里,此时,她站起身,抬头看到老牧民的脸,激动地扑进老牧民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爹!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宝珠忘情地哭了一会儿,旁边的几个牧民也在不停地抹眼泪。
崔铁牛已经看出事情的真相,但他身为上官,慎重起见,还是问宝珠:“姑娘,你不要害怕,实话实说,你是被这个人抢来的,还是自愿跟着他来的?”
宝珠哭着说道:“军爷,是他把我抢上马的。我不肯跟他走,在马上面挣扎,他就把我给打晕了。”
崔铁牛眸光更深沉了几分,剑尖愈发逼近程元昊的脖子,沉声问:“程元昊,你还有何话说?!”
程元昊哭丧着脸哀求道:“千户,我一时糊涂,我不该色迷心窍!我错了,我要再也不敢了!千户,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崔铁牛朗声吩咐:“来人!将程远昊带回千户所,军法处置!”
跟随的人将程远昊提溜起来,扔在马上,牵起了他的马缰绳。
老牧民感激地对崔铁牛行礼:“多谢军爷主持公道!”
崔铁牛颔首回礼,拿了一些碎银子出来,说道:“老伯不必谢,这点银子您带回去,给宝珠姑娘补补身子吧。”
老牧民接过银子,自然千恩万谢。
崔铁牛告别了老牧民,然后,一行人继续向前行进。
崔铁牛悄声问荀翼:“程元昊是咱们千户所的人?”
荀翼点头,随即重重叹了口气:“是,他是咱们千户所的刺头。他平时经常偷奸耍滑,不干活也不好好练兵,有时人影子都找不到。偏偏咱们指挥使护着他,谁都不敢把他怎么样。”
“之前的千户都捏着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有程远昊这个人。程元昊后来就越发猖狂了。”
崔铁牛心里有了数,刺头好啊,他正准确找个刺头杀鸡儆猴来立威!
他们很快进了进了合泰千户所,这虽然只是一个千户所,但是,在这地广人稀之处,也相当于一座小城了。
千户所四周有高大厚实的城墙,城墙上每隔一里地就有哨所,士兵们站得笔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进了城门,就是瓮城,再往里走,人们就看到了成排的低矮房舍。
众人穿街过巷,来到一个宅子面前,荀翼道:“千户,这里就是您住的地方。”
崔铁牛翻身下马,来到马车前,将沈慕云请了出来,两人携手进了宅子。
宅子不大,只有两进,看布置陈设大概可以知道,前院偏房是随从仆役居住的地方,正厅是千户会客的场所。
内院则是千户以及家眷居住的地方。
这虽然是合泰千户所里最好的宅子了,但看起来很是简陋。
进了内院,屋子里冰冷昏暗,只有简单的家具。虽然荀翼命侍卫打扫过,但看起来室内仍旧显得灰扑扑的。
崔铁牛偷偷捏了捏沈慕云的小手,在她耳边低声说:“媳妇,对不住,这里有点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