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的歌循环到第三遍,纪柏森的餐和柴予敖的人同时来了,两人在她跟前打了个照面,纪柏森把手从裤兜抽出来,端正姿势先做了自我介绍,说他叫纪柏森,是她的朋友。
柴予敖朝他低一下额,转头看她一记,没说什么,将手上的袋子放桌上,说:“钱,卡,药,护照全在这。签证我看过,还没到期。”
接着问:“姑姑那儿说好了?”
柴月摘耳机,点头。
“去待多久?”
“这不是正好放寒假,过了假再说。”她绕着耳机线,“奶奶和爸妈那边你帮我应付着,叫他们别担心,尤其是奶奶,千万别让知道我的事。”
“喻司尧那儿呢?”柴予敖顺着问。
她动作停。
纪柏森朝她看。
静默片刻,她淡淡出声:“分了,我提的。”
柴予敖身子往后靠,手指在桌面点动了两下。
摆明一副有事儿的样子,她立即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
“快说!”柴月急。
柴予敖坐前来,压低声音:“今早收到的消息,季家把季飞重伤住院的事捅到喻家去了,准备报案告喻司尧一笔……”
“他们凭什么!我才是受害者!”
“冷静点。”柴予敖抚她的肩,压了压她的脾气,再说:“这事你在情,他在理,他侵害你个人隐私,但喻司尧揍得他半死不活,追究起来这法理兴许还真不站我们这边。”
柴月的肩身往下垮,那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揪起来,颤着声说:“哥,不能让他们告喻司尧。”
“你先别急。”柴予敖说,“季家不是真想走程序,他们是想要钱,最近他们公司惹上官非,赔了不少,正需要一笔钱来填缺口。”
柴月问:“那他们要多少?”
“两千万。”
“他们要不要脸!”
“他们赖定喻司尧了。”
“这事怎么能他一个人扛,你也动手打了啊。”
实在是急,明知道柴予敖是为她才动的手,却不想因为这些事亏欠喻司尧,一旦有愧,会让她连分手都提得没底气。
气氛凝滞一会儿。
“哥没想让他一人扛。”柴予敖重新靠上椅背,“况且这钱也不是他们要多少就给多少,得谈,谈到老子心甘情愿为止。”
“你打算怎么谈?”
“他抓我们的把柄,我们就挖他的黑料。”
“那万一挖不到黑料怎么办?”
纪柏森插话:“我认识一个人,挖黑料最拿手。”
“谁?”柴月问。
纪柏森拿手机拨电话,跟那边交代一番后,对柴予敖说:“我把你手机号给他,有消息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