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收银区点单,她看墙上的餐牌时,老板娘正与一桌客人闲谈,结业的事客人们听说了,有人感叹以后喝不到这里的咖啡奶茶了,喝下午茶都没地儿去了,听得柴月也觉得有些可惜。
晚上,喻司尧回了她家。
这人不拿自己当外人惯了,跟回自己家一样,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从后面抱人,柴月被他吓一跳,筷子都没拿稳。
“你是鬼吗走路没声音。”
锅里咕噜咕噜冒着泡,他瞥一眼,“在做泡面?”
她重新抽筷子:“你吃不吃?”
“吃。”
她从橱柜再拿一包泡面,放里面一起煮。
喻司尧在这期间上了趟楼,宋衍把东西送来了,衣服都挂进柜子里,日用品分门别类整理好,另外还有一份文件摆在床头,他翻开看一遍,拿着下楼。
泡面做好,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柴月在沙发坐着,用遥控器调电视节目,喻司尧走过去,把文件拿给她。
“这什么?”她接。
“奶茶店的转让合同。”
柴月看他,眼内闪过一瞬诧异后转变成一跃而起的躁怒,啪地将合同拍桌上:“喻司尧,你自作主张的毛病改不了是吗。”
“我早上跟你商量过。”
“你那是叫商量吗?我有同意吗?车也是这样,随便提一嘴就当问过我了,凭什么你认为你给了我我就一定要接受?还是你觉得亏欠了我所以要用这些来补偿我?”
“我不是这意思。”
“你就是这意思!”
喻司尧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这两天本来挺好的,这一来又打回原形,看她这么燥,他也有点燥,低头揉了把脸,最后什么都没说,上楼了。
她有她的想法,他有他的脾气,一时半刻扯不清,冷静一下也好。
这样近乎冷战的状态持续了一天,隔天半夜,喻司尧敲响她的房门。
她正要睡了,侧躺在床上,因这声叩门睁开眼,呼吸轻微地沉浮,没发出声音。
两三秒的寂静,门把转动。
柴月重新闭上眼,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感觉到床面下陷,腰部被他的手臂从后收拢,背部贴到了他的胸膛,她仍不出声,喻司尧将下巴抵在她脸侧,低低地讲:“我下次不这样,别生气了。”
她慢慢睁眼。
喻司尧抚摸她的长发,继续在她耳旁讲话:“你不想要就不要,车可以卖掉,店可以再转让。以后我做事会跟你商量,达成共识为止,说到做到。”
这番话饱含诚意,他在这段感情关系里一直都是先做出反省的那一方,这一点柴月不及他,但沉淀过后也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她转身直面他,语气清浅:“这样迁就我是不是很累?”
“不累。”他在她发间亲一下,“睡吧。”
“我自己都觉得累。”她不听他,自顾自说,“可我就是这样,偏执,情绪化,我和正常人不一样,我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好了。”喻司尧打断,紧紧把她往怀里抱,“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你别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