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心中警惕性大作,在地面奋力一蹬,一个纵身高高跃起,跳到与佛像一般高时,一只手撑住佛像头顶,双脚在后墙壁上奋力一蹬,在空中翻滚一圈,向大殿中央落去。
正在他跃起的同时,两柄钢刀狠狠地斩在他藏身所在,顿时碎石飞溅。
甫一落地,未待李言蹊开口出声,钢刀已贴地卷来,两把钢刀交叉叠在一起,仿若一把剪刀来势汹汹,他连忙提气运力,以自己为圆心,用枪尖在地面扫过一个扇形,激起的灰尘、木屑和枯草如利箭一般向前方飚射而去。
来者正是方才的胖瘦二人,此时眼见灰尘杂质扑面而来,急忙后退。
这灰尘并无任何威力,但倘若睁眼前冲,势必被灰尘迷了眼睛,以这小子的枪势势必会在两人身上戳几个透明窟窿,倘若闭眼前冲,下场依然如此。
二人跳出灰尘覆盖范围,再次发力前冲,别看胖子看着臃肿,但脚下步伐却异常灵活,完全跟得上瘦子的节奏。两人一左一右,分别砍向李言蹊两侧肩膀。
李言蹊趁二人退后早已摆好架势,肩膀先敞后扣,将枪尖在空中画出一个半圆,似一个半月形状,以极快的速度分别点向两人手腕。
长枪为一个费力杠杆,以牺牲一部分力量为前提,握住枪尾的手只需要转动一小段距离,在另外一只握枪手和腰腹为支点的情况下,便可让枪尖划出较长距离。
两人急忙撤回钢刀,以刀身挡住这一轮点刺,瘦子高呼:“点子扎手,一前一后。”
胖子会意,试图绕到李言蹊后面,却不料李言蹊顺着他绕圈的方向侧向踏出一步,手上长枪不停,笔直扎向瘦子心窝。
“好狠的枪!”瘦子口中称赞,向左横跨一步,一刀斩向枪身,想要将其砍断。
却不料进枪突刺乃是虚招,李言蹊将枪抽回小段距离,将枪尖画出一个满月,一式凤点头,枪头强压着枪杆下坠,狠狠地朝瘦子手臂扎去。
此刻看官须知,枪乃戳刺,刀为劈斩,戳刺时,枪身只需要进动非常小的距离便已足够将人体洞穿,而劈斩则需要在空中滑出更长的距离才能达到相同效果,这让枪在时间上占据了相当大的优势。
其二则是,枪进之时,枪尖可视为一个点,被枪直刺之人挥舞钢刀的轨迹则是一个平面,平面若要与点相交,则需要用刀之人有远超用枪之人的刀法,否则难以用刀直接劈砍枪尖。大多需要向侧方滑步,再行斩击,用枪之人往往一个动作,就能换掉用刀之人两个动作。而倘若采用原地不动,斜劈枪身的方法,其垂直于枪身的压力分量太小,难以迫使枪身大幅转向。
其三前面提过,枪可以用支点的方式,短时间让枪尖横移较长距离,而枪头的速度辅以重量,其威力同样不容小觑。
这就是兵器之王——枪,最基本的战斗逻辑!
这就是兵器之王——枪,最强大的战斗优势!
但刃有两面,尺有长短,这长枪的弊端,就是怕在狭窄区域被两面夹击,其原因就是枪头掉转方向十分困难。
所以,李言蹊必须在被夹击之前迅速让一人失去战斗力,这样接下来无论是战是和,他都拥有最大的筹码,好比在谈判桌上,只有优势方,才有资格说三道四。
瘦子来不及回手,只觉得眼前似是出现一轮满月于黑暗中凭空生成,又在刹那隐没,随即血光一闪,枪头在其手臂带出一溜血花,控制手掌的肌腱被割断,钢刀立时脱手。
李言蹊并未乘胜追击,枪头一转划出一道残影,转而刺向胖子,而胖子以为瘦子怎么也能拖一段时间,此时注意力完全放在自己的前进路线上,未曾想只听一阵混浊的呼啸之音,下一刻一支明晃晃的枪尖已经悬停在自己面门之前。
瘦子吃痛,怕被枪刺,立时倒飞而出,左手伸入怀中,取出一只吹箭,正要将一支短箭放入箭杆,却不料李言蹊从背后摸出一把弩,脚尖抬起在扳手上一蹬,只听“咔哒”一声,弩弦已经上好,一只黑黝黝的箭尖正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