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坊间已经开始出现安檀音泼辣恶毒的传言了,而这些传言的源头一是被安檀音威胁到的陈家人,二是被套了脖子差点吓到尿裤子的方三郎方家人。
虽是说得难听了一些,但显然这就是安檀音想要的效果,既然自己在嫁人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幻想,那泼辣一些的名声至少比软弱要好。
但安檀音显然还是低估了这些人,随之而来的是更为难听的谣言。
此时的方家。
“阿娘,那泼蹄子不是个好惹的!”方三郎有些委屈地道。
方婶子瞅了瞅三儿子裤子上的泥土,直接忒了一声。
“没出息的,一个小蹄子也能给你吓倒!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郎,你还不能奈她何?”
“据说她跟陈家退亲,是拿着横刀怼陈家那老婆娘脖子上的,娘,你看这?”方三郎咕噜噜的转了转眼珠子,有些愤怒地说。
“呵呵,倒是挺横的,我这不敢跟陈家抢,但对付她法子还是有的,小小年纪父母双亡,这不就是克亲吗?怕是八字硬。”方婶子说罢就继续收拾手里的羊肉。
而关于安檀音克亲的说法,最先说出来的可还不是方婶子,而是这会正在家里躺在床榻上骂安檀音的陈家婶子。
安檀音对这么一无所知,简单的在厨舍里收拾了一下,按照原主的记忆厨舍里的确是没有找到铁锅。
火灶上的锅具是土陶锅,还有一口是石锅,石锅看着还不错,但安檀音有些舍不得家里的柴火,石锅什么都好就是太费柴火了。
把浸泡好的羊肉冲洗了一遍之后就放在粗陶锅里,加上水之后,放入切好的姜片,最后倒上一勺子清酒,盖上木头锅盖之后安檀音就准备烧火。
“阿姐,我来帮你烧火!”这时候阿序在边上伸着脑袋满脸地期待。
安檀音放下手里的柴火:“行。”
火灶下烧火的事儿阿序可没少做,烧起柴火起来也是驾轻就熟的,阿瑶坐在离灶不远处的蒲团上,手里拿着一个小鼓,摇得咚咚咚直响。
小娃娃倒是会自娱自乐的,安檀音瞧着她一个人玩得还挺好,也没有凑上去。
过了一会儿锅里开始咕噜噜地沸腾了起来,安檀音拿着大勺子把羊肉的血沫舀了出来,而后才把羊肉和羊骨头盛出来用温水重新清洗了一遍。
最后把羊肉和羊骨头再次的放入洗干净的锅里满上水,接着就是继续大火熬煮。
阿序在灶下有些好奇地伸着脑袋问:“阿姐,这要煮多久啊?”
“不到半个时辰,咱们等暮鼓响了关坊门的时候就开饭。”
说罢安檀音就把阿序从莫家端回来的咸菜端出来放在灶上温着,安家已经没有什么可吃的咸菜了,去年下半年安母一直卧病在床,原主虽是做了一些咸菜,但也被吃完了。
家里如今能吃的也就是菜地里的那些葵菜了,葵菜是少有的能在长安过冬的蔬菜了。
渐渐的厨舍里就弥漫出来羊肉汤的鲜香味儿了,阿序吸了吸鼻子,再次地从灶下把脑袋伸了出来。
“阿姐,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