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下比起玲珑酒肆那个小掌柜,宴母更为记挂的是那几位来自秦山的人了。
走出屋子宴佑琛轻轻地拍着宴母的手,轻声道:“母亲别担心,若是那群人真的是昔日秦山的匪盗,我必是要把他们的来处寻到,一网打尽给姨母报仇。”
“嗯,这件事等确定下来跟你凌若表兄说一下,那孩子这些年也一直惦记着这事儿。”
宴母说罢也拍了拍宴佑琛的手,母子三人这才慢悠悠地去吃晚食。
宴佑琛其实对今晚还是很满意的,至少是知道了母亲对自己和阿音这件事情的态度,他虽是知道母亲可能不会严厉阻止,但对于母亲到底能给几分脸色,之前还是不抱有什么希望的。
但今晚却是知道了母亲的担忧,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担心阿音无法经受住那些闲言碎语。
母亲自从大嫂去世兄长出走开始,就受尽了长安城妇人的各种说辞。因为真实地经历过,所以才那么担忧,但这件事情其中母亲又有多少错呢?
若是有错也是族里的那些人的错啊,大嫂娘家落难也是族里这些人催着兄长停妻再娶,母亲虽是被族里敬重几分,但在族里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可最终的恶言恶语都是母亲一个人承担了。
在这一刻宴佑琛忽而真切地感受到了阿音所说的,这世间对女子的恶意何其之多。
即便有时候是男子造的孽,最后过错也会推至妇人身上,他母亲是这样的,这偌大的长安城也还有千千万万这样的事情。
吃完晚食离开之前,宴佑琛轻声问:“阿娘,你可也觉得这世间对女子多为不公?”
宴母用帕子擦拭完嘴角,有些不理解的道:“不公?这世间不本就如此?”
是了,是了,大概也只有阿音会觉得这是对女子不公,而像自己的母亲就会觉得这世间本就是如此罢了。
夜里接到了从南山来的消息,和预想的十有八九是一样的,为了不打草惊蛇宴佑琛这边也没什么大动作,只是在南山附近安排了不少人手盯着。
这件事情可公可私,往私里说这关乎于昔日姨母在秦山受害这件事,若是能一举拿下这些逃匪也能打响朝廷威风。
“这些人又不蠢,为何敢来长安呢?”
一脸无语地听着宴佑琛自言自语,安檀音皱着小眉头道:“郎君,你这种夜里翻墙的行为,在咱们这里可是要被人揍的,这可是小人之举。”
“我就是想第一时间来同你说说这件事情,不高兴了?”宴佑琛察觉到小姑娘很不满意的小语气,有些心虚地问。
“倒也不是说生气,就是觉得你这行为有些不妥,我们还是先说说这次的事情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檀音其实有些懵逼,虽是听阿翁说了一些,但依旧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