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坦然地解释：“不选5月20日，是为了以后让你多过个节日。”

陈见彻底一怔。

杨清越以为她没听懂，耐心地补充：“本来你脚也没休养好，如果出来骑车怕你会落下后遗症，虽然我不介意让你坐我后座，但我想你可能更想自己感受风的速度。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如果我在那天表白，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以后你不就少过个节日？”

完全没考虑过她会拒绝。

对杨清越来说，表白是胜利的鼓声，而不是冲锋的号角。

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

他总是会考虑到很多陈见没有想过的小细节。

上次去酒店找他也是。

这次连表白时间他都要想得这么细致。

陈见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被一个男生放在心上的感觉。

有点奇妙。

像是踩在云端，飘飘然然，晕晕乎乎，让她忍不住傻乐。

“那……”

杨清越退后一步，正好停在昏黄路灯旁。

茂盛的香樟树上落下一片青涩的叶子，擦过他的脸颊，然后打了个旋，停在地面。

“送给女朋友的第二个礼物。”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温柔而随意，“是我自己。”

“什么？”

陈见因他的语出惊人而发懵。

手上抓着几张钞票的陈见彻底傻了眼，愣愣地看着他，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杨清越被她的模样逗乐。

脸上的猫纹清晰而软糯，他略微撩起右手的长袖，伸出手臂，对着她说：“你不是好奇我的手怎么样了吗？”

“喏，我觉得很好。就看陈老师觉得满不满意。”

特意上扬的尾音像一把小钩子，吸引着陈见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到他的手臂。

白皙的手上盛满色彩的碰撞。

那些曾经刺痛陈见眼睛的伤痕彻底模糊，只是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点模糊的痕迹。

取而代之的是。

乘着满天星的鲸鱼跃然生于他的前臂。

鲸鱼亲吻之处是一串漂亮的黑色字母。

黑色卫衣掩盖部分字体，但这并不影响陈见能够认出它的含义。

——

【only for you.】

更何况，杨清越的袖口再往上拉的时候，他把情话一字一句，缠绵地说出了口。

“陈见，only for you.”

黑色卫衣再也遮掩不住纹身的痕迹。

字母上面是明晃晃的两个汉字。

是她曾听了无数次，写了无数遍，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陈见】

他把她的名字纹在了自己的手臂。

不是英文缩写。

不是刻意昵称。

单纯地，就是她的名字。

那个不被祝福的名字，坚定而亲密地落在他伤痕累累的手臂中难得完好的皮肤上，白中的黑，醒目而张扬。

陈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脑海里蓦地想起周红宁曾以一个极其荒谬的表情所做出的大胆猜测。

当时陈见还一脸无奈地骂她是恋爱脑。

而现在。

此时此刻，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杨清越，陈见彻底哑了言。

谁能告诉她，杨清越这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