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热,想必三爷赶路也累了,今儿我请三爷吃点儿酒水,去去心慌”
“嗯……那就多谢张掌柜了”
李三爷自觉有面子极了,眼里显而易见的表达了自己的满意。
“这说起萧石镇啊,在半个月前发生了一件骇人的事,想必从那里过来的都有耳闻”
周边坐着的知道的都微微点了点头。
李三爷又继续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发生在大商刘霸云家,起因就是刘家的大少奶奶病没了……”
话音刚落,只听“哐当”一声,赵雷端起的茶杯突然掉在地上,他有些懵了,站起来走向李三爷那桌。
“……抱歉……失礼了……请问……请问您说的刘霸云是萧石镇镇东布纺商?”
李三爷看了他一眼,点头。
“是啊。”
“您……您刚刚说她家的大少奶奶没了?……是娘家是上和镇的赵大奶奶吗?”
赵雷问这话时心都揪着。
李三爷与张掌柜对视一眼。
“敢问兄弟是?”
“在下姓赵。”
看来是遇到刘家大奶奶那边的人了。
李三爷同情的看着他点点头:
“这个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过她家没了的大奶奶的确是姓赵,也的确是上和镇的人……”
赵霖听了这肯定的话,悲痛大喊:
“竖子胆敢!”
“三哥!我们……”
话没说完赵雷就推开他跑了出去
“三哥!”
赵霖赶紧拿出几个铜板扔在桌子上,也跟着往外跑,接着就听到马匹奔跑的声音。
小小的茶棚里沉默了一会儿,张掌柜才又开口询问:
“李三哥,到底是何事弄的这么人心惶惶的?”
“唉……听我慢慢道来,这起因呢,是那刘家大少爷刘琪在半年前背着大少奶奶在外养了一个外室,结果这外室不安于份,妄想登堂入室……”
“不是说那刘琪与他夫人乃姨表兄妹,自小定亲,感情甚笃吗?”
有人疑惑询问,都是附近几个城镇的,时常来往也能听到几句。
“啧,这谁知道呢……听我接着给你们说,那外室可不简单,把那刘大少爷迷的情痴不已,她若是想进刘家门倒也罢了,可惜啊可惜,她还想当正门夫人!”
“呀!那刘家可愿意这等女子入门楣?简直叫人看笑话!”
有人嗤笑不已。
李三爷也跟着笑:
“呵!那可不是!所以啊,那外室眼看怎么缠都没用,就退而求其次,说要当正经二房,那大少爷还觉得委屈了那女人,说不同意就再也不回去了,跟刘家老爷夫人闹得凶,且那外室还有了孩子,所以最后还是让那外室入了门。”
“那大少奶奶能同意?”
“哼!这男人一旦变了心又哪里能劝回来。”
接话的是出来凑热闹的老板娘,这件事她听人说过,生性耿直的她对那刘家人做的事很是不屑,那刘家夫人还是那大少奶奶的亲姨母呢,这般作践那赵氏,落得如今那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边上的那两女子对此不置一词,只是平静的饮着茶水。
“小妹儿,这都大晌午了,要不要来点儿吃的?”
老板娘从后面出来就注意到了她们,这年头在外奔波的女人可不多,再观她们不管衣着还是姿态都甚是大方,有了好感,也就多嘴问了一句。
“……来份儿简单的,一人份儿的就行”
苏雅还愣了一下,听到老板娘的询问,马上就直接回了,这种时候,青寻一般都不喜欢说话的,自己做主就好。
啊?老板娘疑惑,却也不再多问,转身跟那叫小林的小二吩咐了几句。
坐着的那两女子自然就是青寻和苏雅了,外面热,她们并不急于一时,只是没想到在小小茶棚里听到有人讨论刘家的事。
青寻轻轻抿着味道已经被冲的极淡的茶水,耳边那李三爷还在继续:
“……那刘大少奶奶对此可是伤心至极,对那外室入门却是阻止不能,嘿!说到这儿,她怎么也不知道回娘家报信,看刚刚那俩人不会是才知道吧?人都死了好久了……”
青寻眼神向尘土还没完全降落的马道上看去,萧石镇是她们这一路来路过的很平凡的城镇,却因为偶然遇到的事让它变得不那么普通,说起来,其中还有她和苏雅参与。
刘大少奶奶姓赵闺名明落,她们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已经并不似传闻中的那样清丽大方,反而恐怖至极。
………
当初离开那遥远的小山村后,青寻一路偶尔会见到些稀奇的事,她也不反感,也会跟着苏雅凑凑热闹。
因此,听说了刘家的事,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也想去瞧瞧,苏雅有青寻在身边胆大的很,两人趁着某天日落后去了刘家。
那时的刘家,明明黑夜还未来临,院子里却显得黑沉沉的,栽种的花草已经凋零,四面八方的阴风袭来,青寻她们越往里走那种阴凉就越明显,在即将进入像是大堂的位置,一股力量阻拦了她们,似乎并不想她们进入,带着警告之意,青寻思索了一番,还是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