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沅毫不犹豫的点头。

青寻笑了笑，问：“那你可知为何世人喜男厌女”

“我知”李向沅道，“香火，香火重于天”

“还有农耕，男主力重，相比之下，女子势弱”

外面有驾马声传来，青寻微微撩起车帘，“没错，百姓入不赘出，食不果腹，想要活命，田地就无比重要，这时候力气大的男孩儿就是他们活下来的重要人力资源”

她继续问：“你可去府里下面的庄子上瞧过？”

去过。

李向沅灵光一闪，领悟到了她的意思。

“祖母，庄子附近都是我们租出去的农田，那些庄户人家种着我们的地”

田地基本上掌握在世家与高门手中，农民所有不足一成，他们活命需要粮食，需要田地，需要缴纳金，需要缴税，需要人力，所以女子就显得微不足道。

青寻观她神色：“可懂了？”

“……是！”

“民乃立国之根本，皇族巩固之基础，你与嘉德公主这一步走的如此顺利，其中未必没有陛下的协助”

李向沅恍然大悟，又为之震撼，陛下……

之前她还担心慈幼院开不下去。

“也许你的目标也许可以改一改，世家掌握的资源，是你所想不到的雄厚”

“可你要想好，小打小闹也许他们不在意，一旦你踏出那条线，他们未必会放过你”

李向沅有一瞬间的瑟缩，她到底是侯府小姐，世家处事她也了解不少，一旦朝着拥田方向出手……

她犹豫着问道：“祖母，这样一来，女子……”

青寻笑笑，语气感叹：“我见过一个时代，农田自主，吃饱穿暖，男女平等”

“即使依旧有人不喜女儿，但相比我朝，也好过万千”

一个时代？

李向沅疑惑，祖母说的是何方，她为何从未听说过此处，但青寻没多言，她也不多问，心中却向往不已。

“我也想见见那样的‘一个时代’”

“祖母，世家强悍，但我心坚不可摧，我想继续下去”

“即死不悔”

比起未来嫁人生子，后宅一生的日子，她现在想做的实在让人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