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将沈虞清说的泪流满面。

她埋在梁洛礼的肩头，为了不让自己的脆弱展现在女儿的面前，她死死地含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

坚韧如她，在和梁宇离婚的时候都没有流过一滴泪，可现在……

强忍泪水让她的身体不由得颤抖着，唇齿打颤。

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是妈妈对不起你。”

声音还是略带哭腔，很难恢复到平常的温和。

梁洛礼拥住她的手动作很轻，这个拥抱像是虚无的。

从未和沈虞清谈论过这样沉重的话题，和沈虞清的关系向来尴尬，但旁人也能看出沈虞清待她是如何的好，她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已经给尽了所有的偏爱，想要的所有都能够满足。

她笑了笑，玩笑道：“那我们就扯平了，但我现在想要出去。”

沈虞清愣了两秒，现在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

忍不住问：“现在出去做什么？”

满含歉意的泪还挂在眼角，但现在眼里更多的是好奇。

梁洛礼松开她。

果然……

沈虞清最担心的就是梁洛礼半夜跑出去，就算她已经成年了还是觉得她晚上出门就是不安全。

“我好像知道该怎么补偿了。”梁洛礼淡淡开口。

昨夜流过泪的眼睛还在发酸，肿痛着。

她现在就想去找青许，现在就想将心中所想全都与她诉说。

她欠她补偿，现在就想偿还，或者说……

想要用余生的所有来偿还。

沈虞清莞尔一笑，表情终于恢复到平常的宁静，刚刚的哭泣从不存在，只是她们关系的一段插曲。

她伸手将被梁洛礼随意丢在桌上的钢笔放入面前的笔筒里，轻声说：“去该去的地方，今晚就留在那里吧！”

这话说的……

梁洛礼试图在脑海里搜寻昨夜欢愉的记忆，却还是未果，但此刻面色已然潮红。

沈虞清伸手弹了一下梁洛礼的脑门，这是在想些什么呢？

把脸都想红了……

梁洛礼起身拿好自己的外套，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愣了两秒。

她回身看向端坐在沙发上的沈虞清，咬了咬唇，居然走回来给了沈虞清一个拥抱。

沈虞清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整的猝不及防，双手还无处安放的悬在空中。

梁洛礼瞪着眼睛，呼出来的空气正好打在沈虞清的脖颈处，温热而又急促，

她有些别扭的开口道：“我……爱你。”

“啪！”房门合上传来的巨响。

还没等沈虞清反应过来，梁洛礼就慌张的离开了。

沈虞清表情有些呆愣甚至是不敢置信，眼里的热泪似乎要喷涌而出。

欣喜，瞬间侵占她的内心。

从以前到现在沈虞清向梁洛礼说过的爱不下万遍，千千万万遍的爱意在此刻终于得到回应。

她热泪盈眶，望着门口的方向。

轻笑着，她的宝贝女儿真的好别扭……

***

雨落声响，今天夜里也是临南秋天的第一场雨。

“下雨了。”陈佳月看着窗外说。

“唉”苏青许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完全提不起一丝精神。

梁洛礼今晨就随意留下一句‘等她’，便惹得她今日都失了魂。

“汪汪汪！”麻薯跑到苏青许身上蹭了蹭。

苏青许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脑子还在尝试跟着梁洛礼那样的脑回路转动着。

不由得想起她说的那些话……

苏青许心都气颤了，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无语的状态。

但……

顺着白炽灯光看着自己的手……其实好像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