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斐这一世出生在华国的一个中医药世家,因家族经历五代,门第衰微,到烟斐这代时父母早亡,年幼爷孙俩便相依为命。
爷爷看烟斐有天赋,便倾注了心血培养她长大,烟斐也从小就喜爱医术,直到12岁那年,恰逢洪灾,钱财房屋几乎被那场山洪掩埋,彼时的爷爷已经八十多岁高龄经不起东奔西走的生活,没过多久便撒手去了。
爷爷去世后,烟斐凭借从爷爷那学到的医术给周边村子的人治病,彼时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西方文化的传输,报纸,电车已经逐渐铺设开来。
她住的地方是正是对比十分明显的小镇,河流的那边是繁华的闪烁着霓虹灯的奢侈场景,人来人往,电车,旗袍,舞女郎。
河流这边依旧是旧时代的风景。穿着长袍的男人女人,盘着用山茶花浆洗过的头,插着木簪,穿着手工纳的布鞋,木头房子,与家用的蜡烛与纸灯。
本就一人生活的烟斐靠着医药费勉强度日,从小受文化影响与爷爷生活,便一直穿着古旧的样式,每次去村里给老人看病,他们都说她穿的老气,不像女孩该穿的衣服。
那时黑白的配色,远不如大红大绿喜庆。
说的也是,毕竟她一直穿的是母亲留下的衣服,虽然没有见过对方,但是她总在爷爷的话语中听到母亲和父亲的故事。
那个年代很乱,父亲留洋出国,却遭遇了海啸,一船人无一幸免,母亲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烟斐后没多久便撒手离去。
可以说,这两个人在烟斐的心中很是陌生。
但是爷爷却赋予了这幅灰白画卷一丝色彩。
她是在父母的期盼中降生的,但是到最只剩下那支缠着红绳的白玉簪。
她原本以为,她这一生会这么匆忙的过下去。
直到13岁那年,隔壁村子来了一户商队休息,主事人腿部受伤,方圆十里就烟斐这一个小医生,便被叫了去。
主事人许是见她长得秀气,乖巧可人,便起了心思。吩咐手下跟着烟斐离去,在适合的时候迷晕了对方。
再次醒来后已经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被拐到了堂名。
老鸨看她年岁小的可怜,便让她当个清倌,可从小闷头学医的她哪会卖唱,唱出的曲调还没地里的鸭子叫的好听。
烟斐想试图逃走,但却在准备逃走的前一天看到了逃跑的下场,一个刚被拐来的孩子在逃的时候被抓住,看着比她大不了多少,却被活活打死。
自此,烟斐彻底歇了心思,她想活,毕竟他还没达成爷爷对他的期盼。
但是烟斐的唱天赋实在是不佳,老鸨每次都被折磨的耳朵疼,索性让她专门学习弹曲。
十五岁那年,烟斐麻木的在台上重复着枯燥的曲目。
却被一位外国学士看中。
那说话叽里呱啦的模样和老鸨交谈,老鸨身在红灯区,见过形形色色的外国人,多少能够熟练的说些外语,可烟斐却不懂外语,也不知那人说了什么,惹得老鸨喜笑颜开。
再次见到老鸨,是第二日,她说,“你被赎走了。”
烟斐连问是谁。
“昨日的那个外国学士,是邻国的,看中了你的样貌,明日启程上船。”
老鸨见对方沉默,心情好的解释着,“我也是带过你两年,只要你安安稳稳的跟在他身边,准让你这小妮子以后享清福。”老鸨点了根烟,伸出手指点了点烟斐额头调笑着。
许是因为烟斐处事圆滑,说话精灵古怪,老鸨对她也并没普通馆人那般严格,,纯粹是当个好玩漂亮的物件摆着放在大厅长眼。
不过这么被一个外国人买下,心里还有些不舍呢。
不过想了想那满满一箱的定金,老鸨也并不后悔,心情美的在最后好心嘱托了烟斐几句。
第二日,烟斐便跟着那西装革履的男人登上了轮船。
估计老天不想让烟斐就这样被命推着走。
原本不可能发生海难的平静海域,却在夜晚狂风骤起,龙卷风卷着海水在海面上狂乱的挥舞着。